后山,老爷子汗流夹背,精气神儿却十足。他手里的石锅正在打磨,这是依照孙子画的图制的药锅。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超过孙子的大事的。自己能帮上忙,老头心里大慰。
而王寿才在一边那个嫉妒啊,没办法,技术差了,气势也不足,争不过。
当吕富贵提出要求后,一家人都开动起来,药材,工具,通通的准备好了。当然,不可能完全依照那小黄书儿上写的来。极阳之地两百年以上紫灵芝?光说一样就能让人绝望。极阳?什么鬼哦?
至于什么阴极致阳阴虚花?听见了就想骂毛病。
吕富贵没有办法,药方上的字都翻译过来了,对不对,准不准没办法去考评。至少他自己觉得能看懂了,理解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细微差别的后果,可时间真的不等人了。哪怕是黄精,这片大山里也不是到处都长着的,而灵芝虽多,可年份太浅,效果也太差。而且父亲和表哥们找起来也越来越难了。
自己是把生命拽着与时间赛跑。输了不仅家人受难,自己就真的可能醒不来了。这种压力下少年只能放手一博了。
“乖孙喛,味儿变啦!”一家人围着药锅多时了,一个个神情紧绷,只有老太太心最大了。自己乖孙命大,有什么好怕的。
“奶奶,还早呢!”吕富贵也是神情专注,没有办法,第一次正式熬药,不得不小心。
小黄书可不薄,超过一半写的就是这个药方,而且以那时代人写书的料性,你说得口干舌躁的话,人家几个字就搞定了,像什么:呜呼,哀哉!就问你精干不精干?所以其中对操作细节的描述,若用白话文打开,分册出版都没问题。
随着时间流逝,药锅里散出来的味儿已变了好几次了,火候也变了好几次,汤汁快干了。
当吕富贵把药汤倒进碗里时,家人都看着汗毛都竖起来了。黑,墨汁一样,还泛着油光,味道说不出的怪。
“富贵啊?”老爷子想说的话太多,可最后只冒出来一句疑问句。别喝?什么鬼?毒?药?
讲真,吕富贵心肝儿都在颤。虽然原材都是中药,虽然都说中药吃不死人,可自己熬出来的还是中药吗?
喘了几口气,可依然平复不了心跳,咬着牙心里一横,人死鸟朝天!
端起碗就往嘴边送。
“乖孙啊!”一声悲鸣,老太太的声音让他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