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还是老老实实的钓鱼吧,油水再少那也是油啊。
清晨,喝了稀饭,拿着鱼杆摇摇晃晃的到了河边,支好鱼杆,随意的找块软石就练起了手来。
村里人很少打河里主意的,只要还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只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没有了办法才捞鱼。这段河上下游都有险滩,外地的船不会过来,本地也没有以渔业为生的,以至专业的工具那是没有的。
加上这河水也恶,村里人时不时都会看见河里漂过的“水打棒”,从骨子里就不愿意接近河。村里人也有少不了被这条河带走生命的。舅爷一个亲弟弟就夭折在河沙里,而小儿子,也就是陈耀光的父亲,就在那个年代抓鱼也被河里的漩涡倦走,尸骨不存。表哥他们总是离河远远的。
吕富贵不管这些,对于后世的吃货,对河里的长江鲢鱼那是想起来都会流口水。
刚坐下没一会儿,肚子里就打起了鼓。奶奶捞的稀饭再稠都不管用,拿出玉米饼子就着水就开干,嘴里口水都主动的关了阀门,真的没办法了。
心里烦躁起来,可总算头脑还算清醒着,没有做出对着河水嚎叫的事来。不由自主的依照舅爷教的吐呐起来。
心总算静了下来,但是,好景不长,全身突然的一阵虚脱让他差点儿倒在石滩上。
难不成自己要被饿死啦?老天爷哦!
颤抖的伸手去拿没有吃完的饼子,可就是够不着,汗水很快就把衣服湿透了。吕富贵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完了。这种自觉强烈无比。
雪儿大人啊,老公就要去了,你可千万不能找别人啊!老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了,等我啊!
悲从心来,可流泪的心思都有了,但他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手指头都摸到了玉米饼子,可就是够不着。
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听到了奶奶那特有的惊叫,可也听得不是那么的真切。
老太太对河边的孙子,那是隔不了几分钟就会出来看一眼的。当吕富贵倒地的时候,老太太就呼天喊地的跑了过去,在后山的老爷子他们当然也会听得到。
这次是王寿才跑在前面,看着吕富贵倒在地上手长长的伸着去够饼子,哪里还不明白,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这种情况就是没有见过,也能想像得出来。心里的悲哀让这个男子汉当场就落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