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也才十六岁啊。”方清雅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又发出了感叹。然后，她盯着文载的脸，语气带上了一些严肃，接着说：“方姨想问问你，你…要不要去上学”

“上学？”文载听到方清雅的话，愣了一下，把头转向了前方，开始思考了起来。而方清雅也在此时停止了说话，看着文载的侧脸，等待着文载的决定。

上学是文载之前没有想过的。但是在他的感觉中，上学和当保安似乎并没有区别，都只是在感受人生而已。似乎，并没有转换的必要，而且，也已经麻烦方姨很多了。但想了一想，他没有直接拒绝，觉得方清雅也许还有其他考虑。

他转过头，问道：“方姨为什么这么建议呢？”

“文载，你还只有十六岁啊，这本来就是属于校园的年级。”方清雅说了一句，看着文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示，她又说了一句，“文载，也许你不知道，你现在属于童工，当保安是非法的。要是被查到了，你的工作是会被禁止的。”

她原本以为这会让文载有些动摇，但是却见到文载摇摇头，“不，其实我是知道的。大概保安队长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间并没有签订合同。至于工作，重新找就好了。”

“方姨，谢谢你了，不过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了。”看着方清雅有些懊恼的样子，文载对方清雅微微一笑，解释道。

方清雅也没有生气，想了一想，又说道：“文载，你之前跟我说，你下山，是要来看看的是吗？”

没错，文载点点头，承认了。他看着方清雅，想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么，你下山之后，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变化吗？”方清雅想文载问道。

“变化么？”文载本来想说说自己在当保安时和当和尚是工作的不同，但是仔细想想，仿佛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前的念经，变成了现在的巡逻。而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却几乎没有变化。因此，文载一时有些语塞了。“

“文载，你说你想下山来看看。但是，当保安显然不能让你看到更多原本没有的东西了。”看着文载的语塞，方清雅的信心大了起来。从前几天的谈话中，她就感觉文载的生活，和她们往日见到的并没有太大不同。她继续说到，“你现在的年龄属于校园，这个社会并不能很好地包容你。你不如去学校里，一步一步地，从高中到大学，再重新进到社会中。到时候，你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而且，学校的生活，你大概只有在这段时间里才能体验到，而社会的事情，你还有一生来观察。”

文载看着眼前的方清雅，仔细想了一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文载被说动了，而且……文载对方清雅说：”那么，方姨是否已经对我之后的生活有所安排呢？”

方清雅听了，知道是文载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她高兴地说：”我和丈夫商量过了，你上学的时候，住在我家里就好了。至于学校方面的话，我们会安排好的。”

文载听完，对方清雅笑着点了点头，说：“那么，以后就拜托方姨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