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轿中人应了一声,掀开帘子,举步腾空,仿佛舍级而下,从容不迫。
他落在院中,看石桌旁的失剑,“可是湘公子当面?”
公子湘雅然一笑,站起身来,行礼,“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嗯?是他?龚磊看了看公子湘,穿得这般脏乱,那袖子都被开了两个口子,莫非那大名鼎鼎的湘公子竟是混得如此落魄了?
尴尬地咳了一声,似乎湘公子没发现他认错了人,“在下沧碂楼,龚磊,听闻公子隐居湘山,特来拜访。”
这明显是表面讨好的话,公子湘在湘山已经隐居了三年,莫非他现在才听闻?
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偏偏不会有人去道破。
公子湘行礼,“原来如此,大兄请坐,用些香茶糕点。”
龚磊走了过去,坐下,又将公子湘打量了一遍,心中顿时感慨不已。
想当年那鬼门锁湘公子是何等威风,如今,唉……
“嗯?大兄为何叹息?”
龚磊尴尬一笑,“哦,无,无甚。”拿起一杯茶来,咕咚咕咚便喝完了。
“在下外出闲游,听说公子有出山意图,不知,那可是真的?”
“哦,大兄听谁所言?我留恋此处山水,未曾想过出山,恐怕是我常下山为村人治病,偶然间被江湖朋友见着,故而有此误会吧。”
“啊,哦,呵呵,公子还会下山医病?”
“嗯,自然,居于此地,受益于邻,自当有所为。”
“哦,呵呵,原来公子不出山啊,哈哈,我沧碂楼本还考虑,若是公子出山,可以为公子留出一席之地,供公子安居呢。”
公子湘行礼,“贵宗好意,在下心领了。”
龚磊笑了一下,又拿起一块糕点,聊了些家长里短便告辞了。
公子湘看着龚磊离去,轻皱眉头,自己的消息传播得比想象中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啊!莫非有人在暗中观察他?
龚磊上了轿子,闭着眼睛,在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少年。
“阿爷,这湘公子都这般落魄了,竟然还不出山?”
龚磊抬了一下眼皮,“所以,谦儿,我把你叫出来与阿爷一同转悠,许多事,还得你自己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