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本以为裴元彻会松开她,不曾想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往里间走去,边走边问:“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晨间起晚了,用过午膳又歇息了一个时辰,起来后便一直在整理宫务。”说到这里,顾沅看向裴元彻,“还得多谢殿下替我向皇后娘娘告假。”
“说什么谢不谢的,真要论起来,是孤害得你起晚了。”
裴元彻在榻边坐下,见她要走,手上稍稍一使劲,便将她拢入了怀。
顾沅一时没站稳,稳稳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小脸登时变得通红,垂着头不敢去看他,小声道,“殿下,还有这么多宫人在……”
裴元彻搂紧她的腰,黑眸淡漠的扫了一眼殿内的宫人们,“都退下。”
宫人们本就恨不得一个个把头埋进地里,一听到这话,立刻退了下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
裴元彻伸手,手指轻轻捏起怀人的下巴,眼眸深邃又热忱,勾唇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不过是些奴才,你将他们当成物件便是。”
顾沅一怔,不知道该如何答这话。
裴元彻也不用她答,将她往他身上拉得更近了些,灼热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脸颊,亲昵问道,“沅沅,今日可有想孤?”
有许多人叫过顾沅“沅沅”,可唯有从裴元彻的嘴里唤出来,带着一种缠绵的暧昧。
顾沅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话,她下意识想低下头,逃避回答。
裴元彻像是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大掌稳稳地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逃,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遍,“想不想?不说的话,孤就继续问,一直问到你回答。”
这委实无赖了。
顾沅雪白的脸颊红了一片,磕磕巴巴道,“我…我……”
这实在难以启齿!
裴元彻见她一脸为难,到底不忍心逼她。他有些无奈的抬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入胸口,沉声道,“孤很想你,从早上踏出这个门,就开始想你。”
他说这话时,顾沅的耳朵正贴着他的胸口,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擂鼓般咚咚直响,聒噪的厉害。
她眨了眨眼,好的想,他的心怎么跳的这样?难道男人的心比女人跳得吗?
她思绪正跑偏,男人的吻冷不丁落了下来。
顾沅惊愕抬眼,正好对上男人欲。念沉沉的眸子。
“殿下…不行……”她推搡着,他怎么突然就变得不正经了。
“为何不行?”
“现在还早,外面的天还没黑,还有…还没用晚膳。”
见她惊慌,裴元彻也怕吓着她,只好作罢,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两下,“好,听你的,先用晚膳。”
说着,他稍稍松开她的腰,扬声对外道,“来人,摆膳。”
外头候着的宫人立即应喏。
没一会儿,宫人们端着金银托盘鱼贯而入,方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一道清炖蟹粉狮子头、一道桂花鱼条、一道鸡汤氽海蚌、还有一道香酥鹌鹑,另有花香藕、樱桃肉山药,一壶在井水里湃过的乌梅饮,并一盘饱满鲜嫩的时令杂果、六样糕点的拼盘。
裴元彻与顾沅对坐着,他肩背端正,神态自若,拿起筷子便吃。
相比于他的淡然,顾沅脸上还有淡淡未褪去的绯红,她没有立刻拿筷子吃菜,而是倒了一杯乌梅饮。
乌梅饮酸酸甜甜,清清爽爽,在这稍显闷热的初夏夜晚饮用,最是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