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咋看你没有失去自由后的苦大仇深愤愤不平,反而暗自偷笑呢?”秦远见到白肖薇那板着的脸下面隐藏着一股不难看出来的笑容,好笑问道。
白肖薇一拳砸在秦远肩膀,怒斥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真不想说就算了,我才懒得理你!”
“好,不开玩笑。”
秦远见再玩笑下去,这位一向正了八景的白科长非当场翻脸不可,也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说道:“其实啊,这事也不难猜出来。首先,我看到他们三人除了海掌柜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会出现偶尔的僵硬。”
白肖薇仔细回想一番,好像还真是如此,昨天她与秋玄月闲聊之时,也注意到了她的左眉深处有着一道十分不起眼的僵硬,如同疤痕一般,整张脸都在做着各种表情,只有那里的一点自始至终不曾动弹。
“可这又如何,深到肌肉的伤疤也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仅凭这一点就推断她是墨秋水,未免也太武断了些吧?”白肖薇不服气地问道。
“当然不会仅凭这一点。不仅是这位秋玄月,还有涂山涂丘父子两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脸上的僵硬之处一个在耳后,一个在额角,就算是真的脸上有伤,但也总不能三人全部有伤吧?”
“这么说他们用了易容术?”
“回答正确,孺子可教也,哎呦,别动手,肉都快被你拧下来了。那是一种易容术,出自南疆,最早应该是佤族人在唐朝时发明的,这种易容术非常神异,无需面具,不用遮掩,仅仅通过面部肌肉的扭曲和颅骨的变形既可以达到易容的效果。”
辛午曾经有一位佤族的徒弟,他就会这种易容术:“不过它们也有个缺点,面部肌肉的颅骨的变形需要从一点开始,而这一点却无法改变,甚至会出现僵硬状态,正与他们三人相符合。”
“可那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墨秋水啊?”白肖薇仍旧觉得秦远太过武断。
秦远继续解释道:“若仅仅如此,那我肯定不能断定她就是墨秋水。但是,你知道涂山的修为吗?”
“辟海境!”
“呵呵,他自称是辟海境,可实际上远超辟海境,我昨日与之交手,隐约可以感觉到,他体内封印着一股更加磅礴的力量,至少是六品金台,甚至七品元婴境界!”
“金台,甚至是元婴?”白肖薇惊呼一声。
秦远点点头,道:“是啊,试想一下,一个可以让金台乃至元婴高手贴身保护之人,三奇门中除了墨秋水之外,还有谁?”
apot好像还真不多。apot白肖薇摇了摇头,她没有质疑秦远是如何看出涂山体内封印着的那股能量的,因为秦远从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也没有开玩笑的必要。
秦远又道:“你可以再想一想这位秋玄月的名字,呵呵,玄为黑,黑到极致便为墨,月可以做越女的越,欧阳修有一首诗,诗中为首一句便是:越女采莲秋水畔。这秋玄月与那墨秋水是不是也很像?”
“哈哈,白姐姐说笑了,我就是三奇门的一个小小跑腿,只是因为比较接近门内核心圈子,所以大家才会卖我几分面子。不过白姐姐的这点要求我倒是可以满足,以后你在海叔叔这里做任何交易,他都可以给你最优惠的折扣。”
秋玄月非常开心地说着,清秀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一只刚刚成熟的苹果一般。
白肖薇也笑了起来,道:“那感情好,看日后秦远还敢不敢跟我嘚瑟他是你们三奇门贵宾。”
“那是海叔叔对他印象好,海叔叔不止一次向我夸过秦远呢,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后辈如此看好。”
“是吗?那秦远估计要偷着乐了。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告诉他了,万一被他知道,肯定又会找海掌柜让他再给折扣,这家伙可是贼着呢,要是不做那供奉,在三皇街开个铺子,绝对可以成为头号奸商。”
……
女人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一向话语不多的白肖薇和安静如潭的秋玄月,之前素未蒙面,忽然走到一起,竟是十分投机,那清脆悦耳笑声,不时便像银铃一般从此处悠扬传开,随着清风飘到在草尖儿枝稍……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东方刚刚放亮,熹微火红光线流淌出天际,绽放成光明,洒耀满世间,秦远海掌柜一行人已经开始上路。
赶路的时间总是会枯燥无比,俗话说见山跑死马,以秦远等人的目力可以看到那高高的山峰直插云霄,仿佛离着不远,可实际上却要翻过数座山峰,才能到达那最高峰之下。
因此那本就枯燥的行程就变得更加枯燥,不过几人却极有耐心。
海掌柜似是早已熟悉了这般枯燥的日子,嘴中哼着小曲,抑扬顿挫的声调将此地添上了一些人的味道,他走在队伍最前方,既是带路,也是防备随时都会出现的敌人或者猛兽。
秋玄月三人位于第二梯队,她同样看不出什么神色,修长的腿脚踏在这粗粝的山石上,快速向前。
涂山行走在她的右手侧了落后一步位置,岁月雕刻出些许纹路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一双写尽沧桑的眸子精光闪闪,不时扫向周边,也不时会怔怔出身,静静倾听着身后的以及远处的动静。
涂丘则是走在秋玄月的左右侧落后一步位置,粗糙厚实的手掌握着那把梅花锤,很有一番威风凛凛的模样。
隐约之间,可以看得出来,海掌柜、涂山、涂丘三人呈品字形将秋玄月护在中间,虽然松散,但寸步不离其左右。
只不过与海掌柜的悠然自得相比,与涂山的时刻警惕相比,涂丘就显得那般心不在焉了,他不时就为身后的阵阵欢笑声侧目,不时又为那道道凌乱的脚步声回首,老爹涂丘训斥了他数次,可他依旧不改。
秦远将牛哄哄放了出来,小牛犊子在地上撒欢的跑来跑去,大山和常龙则是跟在它后面,时而跑向远处的岩石之后,时而进入侧面的林子里,但每次远去再回来,两人一牛总会收获满满,不是罕见的灵木,就是一支盖顶大小的灵芝,牛哄哄的天赋本能在这片地方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是药牛吗?”
秋玄月看到大山扛着一颗长满葫芦形状的白玉般果子的大树,屁颠屁颠跑回来,也被他们那如农民秋收时的朴实笑容感染,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被秦远涂上一层屎黄色的可爱小牛犊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