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扔出去一张爆裂符,那符箓沾到招风耳的尸体,豁然化成一枚巨大火符,火球蒸腾之中,一道拇指粗细的金色小蛇倏然蹿出,直奔秦远面门而来。
秦远早就有所防备,大戟横扫,将那金色小蛇一下拍飞拍散,若是这四个死掉的人还活着,定然能够认出,那是窦云窦长老的看家法宝金锁砂!
那窦云在杀招风耳的时候,的确出乎秦远意料,而他留在招风耳体内的这缕金砂也做的足够隐秘,从其背后进入,又狠狠自高空掼下,血肉模糊之下,根本看不清那点伤口。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他做的这一切,都被秦远尽收眼底。
而出卖窦云的,便是他盛放金砂的那只光滑的青绿盒子,那应该是窦云极其心爱之物,因此打磨十分光滑,而那光滑的盒子上面,恰巧反射了那一缕破开招风耳后背,进入其体内潜伏下来的金砂。
若是秦远答应他,必然还是会小心戒备着他,很有可能会后退几步,盯着窦云剥皮抽骨,而他后退几步的位置,便恰巧在那招风耳尸体旁边,窦云便可以控制着那缕金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其发起偷袭!
窦云面色铁青,他的确打着这个算盘,甚至不惜牺牲招风耳,只可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没有半点收获。
秦远怒吼着冲了出去,三十六只大铁剑化成四股,自其前后左右同时袭杀,窦云面色铁青,将金砂围绕成一到快速飞舞的屏障,将其护在中央。
“刺啦啦……”
那金砂极其神异,竟是能够阻挡住那三十六把大铁剑的凶猛刺杀,哪怕偶尔会被穿过,但是紧接着其他地方的金砂也会流动过去,将那缺口补上。
“杀!”
秦远飞速掠至其身前,大戟扬动,他准确抓到前面几把大铁剑无功而返,却又让那金砂暂时来不及补充的机会,一戟刺入,一条狰狞蟒影出现,将那猝不及防的窦云胸口刺穿,穿胸而过。
“噗嗤!”
又是一声闷响,大戟左右切割,切碎了他的心脏,脊柱,肋骨,将其整个上半身切飞出去!
窦云摔在了地上,侧着的面庞,惶恐的眼神,正对招风耳死不瞑目的充血眼珠。
“诚信?呵呵,对你来说是奢侈品!连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能利用杀害之人,还有脸向我保证诚信?”
“噗嗤!”
秦远一戟戳碎了他的脑袋,再无生机!
“两位道友好!”
秦远从山脊后面走出来,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只是那如家乡干活归来的老农扛锄头般抗大戟的架势,有些掉身价,不过他脸上洋溢着的开心笑容遮掩住了这些,一排白净的牙齿在阳光下异常刺眼,冲着他们非常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
招风耳看清楚了秦远的面貌,一副见鬼的模样,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阴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不久之前还在想着要夺其性命,抢其家财,霸其女人的人。
“秦远?”
年过半百的老者眼睛微微眯起,上下审视着来人,手中捏着一方青绿色的小盒子,面色冷凝如水。
不是冤家不碰头,他看着地上躺倒的三位同伴,留有风霜岁月痕迹的面颊上闪过一道怨毒阴沉之色。
“正是区区在下。”秦远走到死去的毒蛟身侧,站在它那血肉模糊的蛇吻前方,方天画戟驻地,大喇喇说道。
“这毒蛟是你做手脚引出来的?”招风耳微微一怔之后,迅速反应过来,同样警惕无比,又怨恨无比的看着秦远。
“兄台误会了,我并非是故意引动它,只是不小心掉出来一个小盒子,哦对了,那小盒子里装了毒蛟的同伴的脑袋,哈哈,其实也不错,看了一场大戏,十方宗暗部果然名不虚传,连这么强大的一头畜生都差点拿下,而且还是我的敌人,这让我很是与有荣焉。”
秦远笑得人畜无害,仿佛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不值一提。只是这不值一提的小事却让这个五人小分队死掉三位,其中两位的法宝一个至今卡在蛇骨之中,一个被戳出大窟窿,不经修复,绝难使用。
与他那嘻嘻哈哈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招风耳几乎目眦欲裂,怒喝道:“畜生!窦长老,杀了他,杀了他,为晓琴他们报仇!”
他与另外三人出生入死十几年,早已情同手足,亲如兄弟,而在他的内心之中还掩藏着一缕不为人知的情愫,他暗中爱恋那白衣女子时日已久,只是自惭相貌丑陋,修为低浅,从向其吐露过心事。
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巨蟒卷起,绞杀成肉泥,香消玉殒,招风耳的悲愤之情如何言喻?
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杀了眼前这个王八蛋,在他死前让他受尽几人受到的折磨,毒液灌脑,毒牙穿胸,最后再狠狠碾成肉饼!
“畜生,你不得好死!”
招风耳大叫着,近乎使尽全力将那柄小剑从蛇骨与秦远大铁剑的挤压之下抽出,锋利的小剑顿时出现几个豁口,一端折出几条裂纹,他的头脑巨震,口鼻溢血,可是他毫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身前的那个得意洋洋的混蛋,他的心中只有那个让他不得好死的愤怒念头。
“咔嚓!”
窦长老面上闪过了一丝阴狠,手中的光滑的青绿色小方匣子自行打开,里面是一小盒金砂,金砂飞起,在半空中刮起一阵金色的旋风,旋风呼啸出,不过却不是吹向秦远,而是朝着招风耳男子后背而去。
招风耳男子根本没有防备,万万想不到他最敬畏的窦长老会在这种时候向其出手,毫无意外的被卷到了空中,金砂化成一条枷锁,将其死死捆缚,勒断脖颈,狠狠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