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忠抱着那大捆钞票,眼都直了,这得有不下三十万吧?他连忙道:“用不了这么多,十万还有剩余,就是坏了三间房子和一段围墙,不用……”
秦远打断他,道:“用不了的话你就留下,权当给你预支的工资。”
马忠国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个流血流汗从不流泪的汉子,在这一刻竟然眼眶泛红,有些想哭。
他退伍之前感觉天大地大,任凭他如鱼得水般畅游,可退伍之后,妹妹的怪病,还有接连的打击挫折,让他那坚硬如铁的脊梁生生折弯。
如今陡然见到这么一大笔钱,毫无怀疑的放在他手里,任凭他处置,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是,老板!”
马忠国向秦远敬了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军礼,使劲擦了把眼睛,跑到一边拿出电话,大声嚷道:“老王,你特娘的力气都用到娘们肚皮上了吗?妈的,这都四点多了,还不见你鬼影,再不来,老子就换别人干……”
秦远在院落的空旷之处打了一趟伏虎拳,汗流浃背,稍事休息。
彩衣却生生的捧着茶盏,将温热的茶水递给秦远,又为其细心擦拭额头汗水,秦远坦然受之,换来彩衣暗暗的长松一口气。
她已经从警长和常龙的嘴里知道了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他们差一点就要遭了那个妖女的暗算。
虽然秦远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将其识破,并且将计就计,引来了那林凛然将他们两人一举拿下,成功度过这一次危机。
但是,她心中还是忐忑。
她唯恐秦远会因为此事对她产生芥蒂,毕竟那唐清兰是用的她的容貌行事,秦远心中有些防备也是可能。
但她看到秦远毫无戒备的喝下她泡制的茶水,坦然接受她的服侍,并无半分异色,这让她所有的担忧全部都瞬间消失。
“主人,您好棒。”彩衣甜甜说道,捧着茶盏摇曳离开,不多打扰。
秦远笑着摇了摇头,收回心神,刚想继续磨炼拳法,便看到陆小观和大山两人匆匆跑了过来。
“老板,火,火!”大山嘴巴不利落地喊道。
“秦远,你火啦!”陆小观恰到好处地补充说道。
秦远看到他们一人拿着一部手机,道:“我知道了,《城南黄鼠狼炸窝》了吗,不用大惊小怪。”
“不是,不是黄家,是始魔青!”大山吼道。
“始魔青?”秦远皱皱眉,道:“他怎么火了?”
陆小观翻着白眼吼道:“不是始魔青火了,是你杀了始魔青火了,你知道这始魔青是什么来头吗?”
秦远眨巴两下眼睛,摇摇头。
陆小观拍着大腿,道:“地下夜叉族首领的亲弟弟,妥妥的一方诸侯,竟然死在了你手里!”
ps:最近状态真的不好,妈的,越来越晚,实在抱歉。
修者之家中正热火朝天,各方马屁与惊呼纷至沓来。
秦远大体浏览了一番,从中间找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比如周啸虎升任贪狼长,比如周啸虎新官上任先烧一把火,比如之前无比嚣张叫骂的黄家诸人都如哑了火般藏头露尾……
之后他便关掉手机,将其放在一侧,不去理会这些纷扰。
别人对他的评价,无论好坏永远是别人的,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关心别人怎么看自己,而是守住自己心中的那一亩三分地。
他招呼大山常龙等人将被始魔青摧残的不成样子的院子收拾干净,而他则是搬着一张椅子和小桌来到院外的小山坡上,就着星辰与清风,小酌茶茗。
这几天的经历够刺激,刺激到了他的心脏在结束之后依然在快速而亢奋地跳动。
刺激带给了他一些危险,也带给了他极多收获,曾经他因为缺少资源购买丹药,而不惜与天水道人端木红炎针锋相对,从而拿下这块炼丹宝地,可这才几天,他便完全摆脱了资源匮乏所带来的烦恼,说发家致富奔小康完全都是谦虚,而是意外横财落地,大富大贵。
他从那雌雄双盗手中缴获的财物,便是连合道境的修者都要眼红几分。
按理来说,他应该很高兴,而他也的确也很高兴,只不过在高兴之余,他又有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焦虑和紧张。
仔细想来,秦远发现让他担心的事情还真不少。
人生往往总是悲喜交加,今天算是大喜,那明天会不会迎来大悲呢?
十星点龙术的公开,还有手握巨额财富,必然会引起无数贪婪目光的觊觎。
还有邵连山。
他可以感觉到邵连山对他绝对没有伤害之意,但是,隐藏在黄城之下的大能仅仅是邵连山一人吗?
还有,邵老师隐藏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起初的时候,他在于邵连山交谈过后,以为他仅仅是为了兴趣爱好,但邵连山离开没多久后,他便开始疑惑。
他想到了一些非常蹊跷之处。
他在从唐清兰缴获的财物之中发现了几件不寻常之物,几件漂亮而古老的青铜器。
那些青铜器非常神秘,灵力根本探测不进,就如他从林凛然那里缴获的一般。
若只是这些,那他也没必要太过深究,无非就是些他暂时弄不明白的法器和法宝而已,可是,其中有一件却是让他十分疑惑。
那是一件战国时期的青铜镜,直径在十厘米左右,破碎了一个口子,不算完美,但也算得上稀少。
真正引起秦远注意的是,青铜镜上的花纹和样式与那日他参与修复的战国丹炉有着几分相似,再细细考究过去,好像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年代。
而他从那林凛然手中缴获的那件青铜古器也是相同地点相同年代。
那这中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仅仅是巧合?
秦远不这么认为,他不喜欢巧合这个词,一切巧合都是有缘由的,若是能仔细想过去,都能找到其中那丝丝缕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