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天水老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接连吐息几次,这才说道:“无妨,老夫我内伤未愈,被这小子胡言乱语一顿是非混淆,生气不过,引发旧伤,这才导致失态。”
夏母也是松了一口气,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要他不死在自己家里就成。
通过秦远的话,她也已经知道了这天水老道远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衣冠楚楚,在那仙风道骨的表面之下,可是隐藏着一颗污秽阴险的心。
“嘿,这脸皮,真够厚的,要是换成我,早就夹着老鼠尾巴逃走了,你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很光荣一般的说自己失态了,哎呦我去哦,这特么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啊,看破红尘,云淡风轻,就特么不要脸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是不是这个状态?天水道长?”
“噗!”
秦远话音刚落,天水老道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现在不是想把秦远架在火上烤出油,而是想直接生吞活剥了他,只不过他的状态实在差劲,旧伤引发,连连吐血,气血涌动不停,若是动手,没等他收拾掉秦远,正好被秦远找到借口,把他狠狠收拾一顿。
“秦远,你先少说两句!”
夏母埋怨地看了一眼秦远,十分无奈,她算是见识了,这小家伙可真不是好惹的主儿。
也不知道他天天在琢磨什么,骂起人来怎么能这么溜呢,再练练估计都能代替蔡明上春晚了。
“秦远,你这也太过了吧,就算是天水道长有自己的私心,可是我问你,哪个师父收徒弟又没有私心?光耀门楣,传承道统,难道就不是私心了吗?”
好久没能插上嘴的林辉坐不住了,他虽然感觉很搞笑,也想着回去跟自己那些无聊到屁股都能磨穿椅子的同僚们好好分享一下,但这个时候他必须还是要站在天水道人这一边的,连连训斥着秦远。
“呵呵,倚老卖老不成,现在又开始讲道理了?那好,我就跟你好好讲讲。”
秦远撸出胳膊,晃动着爪子,道:“古人说得好,因材施教,你若是真看好诗雨,我想问问你,你准备如何教授?又有哪些地方可以让诗雨在修行中进阶快速?”
天水道人那叫一个气啊!
多少人求着他收其为徒他都不答应,怎么到了这里他反要跟面试一样,先阐述一番自己的长处和优势呢?哪有这么憋屈的师父!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想要试上一试,说不定就能打动夏诗雨母女。
“老夫自是会因材施教,本来没必要对你等小辈多言,但既然问起,老夫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小子也多学着点!”
天水道人继续摆着谱,抑扬顿挫,唾沫星子飞溅地说了一大堆。
秦远听到之后嗤之以鼻,无非就是夏诗雨跟骨虽然不算顶级,但聪慧异常,只要肯用功,日后定有一番成就。
再后来,便扯到他的优势,浸淫风水龙脉二十余年,无论理论还是实践都说的过去,更有独门师承,保准能够将这块璞玉雕琢成才。
“小子,你好胆!”
天水道人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这王八蛋的嘴上抹了鹤顶红吗?
太特么损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林辉的表现,明明是跟他站在一边的同道,可却在极力憋着笑,分明就是同意秦远刚才说的话了嘛!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秦远这是照准了他的老脸呼扇。
“怎么,急了?我说错了还是戳中你的痛处了?”
秦远一脸贱兮兮地问道,又故作惊吓状,“不能啊,可不能冤枉天水道人,毕竟是前辈,日后还要倚老卖老呢,那咱们就好好理理,可不能让您以后没了这倚老卖老的人生乐趣。”
“小子,闭嘴,真以为有周啸虎在你背后撑腰,老夫就不敢动你吗?林师爷作证,这小杂种污人清白,我就算是杀了你,到了贪狼卫和廉贞院我也有话说!”
天水道人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可秦远根本不去管他的言辞威胁,掰扯着手指一件件的帮他理清。
“嗯,作为人族,第一位投靠黄鼠狼家族,是为不忠,古人称忠如玉,玉为金,是白色。”
“帮助黄家打压不顺服黄家的地理师傅,是为不义,义乃做人基石,石为土之甲胄,那么便是黄色。”
“欺行霸市,与黄家一起垄断黄城市风水地理市场,助纣为孽,黄鼠狼为打洞阴暗生物,你便是为生土之火,那就应该是红色了。”
“又在这里胡编乱造,大放厥词,明明是自己没有得到城主府的邀请函,没有办法竞争夏家祖宅,所以想蹭诗雨的关系,以便有资格参加明日的点龙会,却偏偏还要打着收徒的幌子,更是给我泼脏水,这是什么?狡诈阴险,玄武的本色,黑色嘛!”
……
秦远掐吧着手指头,很快就数出了好几种颜色,每一条都有根据,每一条都能跟颜色扯在一起。
天水道人的老脸直接变成锅底那般颜色,而那林辉则是使劲憋着笑容,憋得好不辛苦。
这小子太特么有才了。
夏诗雨早就笑出了声,看着秦远那副明明在扯淡,却又偏偏又一本正经,继续在那里掰扯着手指头。
夏母先是感觉有些好笑,继而面色异常的凝重,原来这位天水道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光是秦远数出的这些问题,就足以让她判定这天水道人的人品非常之低劣,一个人品如此低劣的人,怎么可能教出好徒弟,诗雨跟着他又能学出什么好学来?
她不由暗暗庆幸,幸亏秦远恰好赶来,不然她就要把女儿推上一条危险之途。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都知道昧着良心一头扎到黑的结果是什么,你或许可以一时得利,一时风光,但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或许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或许是曾经的对手重新崛起,以当初你对他的手段来对付你,亦或是触及各种律法与规矩,到头来吃上一粒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