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瞬间,不到两秒钟,形势陡然逆转。
胜券在握的两人扑倒在地,被视为瓮中之鳖砧板鱼肉的秦远高高俯视。
“你,你怎么会知道?”
莫平飞从地上爬起来,惊骇的看向秦远,他仔细回想,不觉有任何纰漏,可秦远为什么早有准备?难道他小心到了心上人母亲去医院,都要随身带着保镖的程度?
而且,最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小子竟然有一位辟谷境的手下!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辟谷境高手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因为你们蠢,蠢到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秦远冷笑一声,他对这莫平飞与韩新航不耻到了极点,“你们以为自己做的毫无纰漏,可实际上,漏洞百出,诗雨跟我是朋友不错,但还没有亲密到母亲生病会找我陪同的地步,更不会用那种语气让我去陪她,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只有这些?”莫平飞不愿意相信。
秦远继续道:“当然还有,比如说,我从未告诉她我搬到了尚贤苑居住,她怎么可能安排人去尚贤苑接我呢?”
莫平飞终于知道了答案,不禁满脸苦涩,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一败涂地。
“傻逼!”
大山很喜欢这两个字,于是就把它们送给了莫平飞和韩新航。
他们看得出来,这大山脑袋很不灵光,可被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骂“傻逼”,尤其是在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那种滋味甭提多酸爽了。
莫平飞一阵血气上涌,而那倒在地上的韩新航直接大口喷血。
“呜呜!”
夏诗雨在呜咽着,雨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她再无恐惧,再无担忧,而是满满的惊喜。
秦远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身处绝境,欲死不能,可自从那个挺拔的身影出现,便一路峰回路转,所有的苦难与危机,在他面前一一迎刃而解。
什么样的男人才是英雄?这样的男人就是英雄!
秦远走过去,小心解开勒在她嘴里的绳子,只见她那好看的唇角已经血肉模糊,心中微颤,伸出拇指轻轻将两畔的血迹揩去,道:“没事了,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夏诗雨“哇”的一声,就扑在秦远怀里,放肆哭泣。
这是她这辈子以来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四个字,很平淡,甚至有些随意,但它们却如苗女的迷心蛊虫一般,“嗖”的一声钻进了她的心中,让她心中顿生波澜,心里火热滚烫。
如果说夏诗雨的情绪从悲伤恐惧到喜极而泣,是坐着过山车般快速从地狱来到天堂,那么于兴凡和于威就是快速的从天堂坠落进地狱。
于威挂在高高的树上,连疼痛都忘了,内心已经被惊慌摧垮,于兴凡多吃了二十来年干饭,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雨水冲刷下,他面无人色,两股战战,连跑都没有力气跑。
大山咧嘴狞笑,快步上前,一巴掌将其扇飞,而后抓住他的双腿,就要狠狠抡下去。
他那日被秦远折腾惨了,但也学会了这一招,将人抡起来,掌控生死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一气呵成!
一连串的怒骂出口,犹如嘴唇中蹦出一串串耳光,可是让几个人脸上火辣辣的。
秦远不说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无耻,一旦被戳开,他们发现自己真特么够不要脸的。
四个大老爷们欺负孤儿寡母,只要传出去,那保准让他们颜面扫地,无论他们是什么人,都将声名狼藉。
名声很不值钱,那是对吊丝来说的,可一旦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那名声就是第二生命,名声坏了,他们的地位将要坍塌一大半。
秦远的话落在这几人耳中,无异于洪钟大吕,可落在夏诗雨耳中,却像是润物春雨,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替她们娘俩说一句话,刚才秦远彻底说出了她的心声。
你们简直枉为男人!
“姓秦的,少胡言乱语,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她们一介凡人妄图占据宝地,这是自不量力,既然她们自不量力,那就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
韩新航面上火辣辣的,可依然不肯低头,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耻,而且把秦远彻底留下的心思更加坚定。
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绝对不能让他们做的这些事情败露出去。
“宝地?什么宝地?”秦远看向韩新航,诧异问道。
说实话,他也很奇怪这莫平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按照道理来说,以莫平飞的本事和地位,根本不可能看上夏家那点财产。
凡人的财产再多,对于修者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除了生活的安逸一些,并没有多大用处。
正如当初周啸虎毫不犹豫的将商业街的那座大厦送给秦远。
原来事情并非是那么简单,这背后还有一处让莫平飞都垂涎的“宝地”,可那是什么宝地呢?秦远很想弄明白。
“你知道的太多了,下地狱时还会惦记着,若是起了执念,耽误投胎我们就罪过了,还不如轻松上路的好。”
莫平飞瞪了一眼嘴里漏风的韩新航,而后又对秦远冷冷说道,不再废话,他伸手一招,腰间芥子囊闪烁,手中便多了两把红色长剑。
那是他最趁手的兵刃,风火双剑。
“莫师,杀了他!”
于兴凡早就不耐几人的废话,他们在这里唠叨个没完没了,他儿子还在高高在上的饱受煎熬。
于威的一直没有停止嚎叫,双臂和双腿都用不上力气,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那根插入大树的短刀之上,那种折磨不亚于行走在刀尖之上,痛苦万分。
再拖上一段时间,恐怕就不用几人去救,不是被疼死,就是失血过多而亡。
“新航,你去把小威放下来。”
约莫是看出了于兴凡的着急,莫平飞含着脸色说道,韩新航一边盯着秦远,唯恐他偷袭,一边往身后退去。
“小子,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多管闲事,也怪你让叶家很不高兴。”莫平飞冷笑说道,双臂灵力喷吐,那风火双剑之上竟是燃烧起了两道赤红色的火焰。
不久之前他与秦远接了点梁子,但是那点梁子并不是他非要痛下杀手的原因,能混到现在,他的胸襟可以说是非常之开阔,可容常人所不能容忍之事。
真正让他痛下杀手的原因,则是秦远与叶家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