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的愤怒让他非常满意，他淡淡说道：“没有灵璧也成，那就打工来偿还，给你这两枚朱荀果，你要给我打工一年。”
山魈挠挠头，目露疑惑，听不太懂。
秦远翻白眼，道：“打工就是做仆人，你给我打一年的工，就是做一年的仆人。”
换一个说法，山魈便听得明白，秦远本以为它会勃然大怒，可没想到它不仅仅没有愤怒咆哮，反而目露不屑之色。
“吼吼吼……”
山魈嘴里发出阵阵怪笑，如健美运动员般举起胳膊，巨大的肱二头肌喷张耸起，它伸出大拇指在那块肱二头肌上比划一下，又伸出小手指朝秦远点了点。
它这是在嘲笑秦远不够格呢！
“奶奶的，还被你鄙视了。”
秦远心里面啼笑皆非，但脸上却是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高高抬起大腿，便要狠狠落下，那山魈果然收起了嘲弄神色，“吱哇”怪叫个不停。
秦远当然没有踩下去，又是在距离朱荀果还有两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它，道：“答应不答应，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当没来过，当然，这两枚朱荀果也不会给你。”
“吼！”
山魈被拿住软肋，无计可施，但又极不情愿给秦远为奴做仆。
任何动物都有向往自由的天性，他之所以想服用朱荀果，为的就是可以摆脱这里的穷山恶水，以便在凡间肆意行走。
可如果他摆脱了这里，却又进入另外一个死胡同，那吃不吃这朱荀果又有什么意义？
而最让它愤怒与不甘的是，在他看来，秦远的那点实力根本不足以让它为奴做仆，它已经是炼气九层，距离辟谷境只有很小的一段距离，凭什么给他这个刚刚进入炼气境的菜鸟打工？
“吼吼吼……”
山魈又是蹦跳又是咆哮，连指带比划，半晌之后，秦远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是说，我修为太低，不够格让你俯首？”秦远问道。
“吼吼！”
那山魈咆哮着连连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好，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秦远大笑一声，一脚将那两枚朱荀果踢到旁边的草窠子里，连运几口气，就冲了上去。
他也正有这个意思，若是实力不行，肯定不可能让它乖乖俯首，他又没有困兽圈这等高阶法器，就算是有，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给它套上。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用实力来说话！
“吼！”
山魈大喜过望，它觉得这个小家伙很勇敢，也很愚蠢，上次被它打的狼狈而逃这么快就忘了吗？看来要再给他一个教训才是。
它瞥了眼那落在草窠里的朱荀果，兴奋的一跃而起，一对粗壮的手臂高高抬起，就如打夯一般向秦远砸去。
“嗖！”
可是下一刻，它忽然惊悚，身下的秦远消失不见，它惊骇之下，只感觉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
回到家中，将包裹在上面的黑色绒布扯去，秦远不由眼睛一亮。
在灯光之下，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把通体雪亮，刀刃如斧钺，刀身笔直，尖端拐过一个生硬弧度，处处散发着凌厉气息的长刀。
这是横刀，唐刀中的一种制式，在凡间制作手艺已经失传，在修行界中还保存完好。
单手持起，竟是有些吃力，这柄正常尺寸的横刀竟然足有二百斤多斤重，他很是兴奋，与讲究轻快灵巧的剑不同，刀更注重力量的运用，追求一力降十会。
这柄足有二百多斤重量的横刀，在力量足够的同时，又不失灵巧，的确是一把难得的好兵刃。
对着灯光，秦远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刀身，发现刀身之上布满了极其细微的繁密纹理，既像鱼鳞又像是层层接连的海浪。
秦远明白那是千炼钢，经过数千次折叠锻压之后形成的纹路，这种兵刃会更加锋利更加有韧性。
他下了楼，来到不远处河边小树林中，挽出一个刀花，雪白的刀身在月光之下闪现出锋利的光芒，身前两株足有碗口粗细的小树竟是被一刀切断，秦远甚至都没有感觉出有多少的阻滞在里面。
好刀，绝对的好刀！
秦远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赞叹了。
耍了很长时间，习惯了刀身的重量，秦远才收回兴致，走回家中，准备继续修行。
“奶奶的，竟然忘了这件事。”
秦远回到家中，刚刚关上房门，又猛地一拍脑门子，他几天前买的那两枚朱荀果还完好无损呢，再这么放下去，恐怕迟早要烂掉。
刚回到家中，他又跑了出去，带着那把横刀，带着那根乌金长棍，独自一人再次穿过华大校园，径直往山中奔去。
行走在山路之上，他不由有些唏嘘。
进入修行界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手忙脚乱，这边捡了一个西瓜那边露掉一个芝麻，要不是忽然记起，那朱荀果非烂成泥不可。
不过，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进步。
第一次遇见那头山魈的时候，是被胡小仙连哄带骗骗去的，差点没把小命丢在那里，而这第二次则是他一人。
一人行走在漆黑曲折的山路上，没有半分心悸，也有丁点的退缩，只有一股可以面对任何对手的底气与自信。
或许，这就是蜕变吧。
重走老路，比起第一次要快上许多许多，仅仅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便来到了那处悬崖顶上。
环顾四周，碎裂的山石，折断树木，剧烈的战斗痕迹，并没有消除，一起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仿佛就是发生在昨天。
“砰！”
秦远抬脚踢起一枚石块，石块落尽悬崖，发出阵阵声响。
紧接着，秦远的耳畔便响起了巨！物从崖底攀爬而上的声音，不多时，那个面如瓜皮，身高接近三米的庞然大物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秦远不觉纳闷，这家伙到底藏在这块山崖下面多久了，为何一直没有人发现呢？
“吼！”
那头山魈见到秦远，借着依稀的月光辨认出了他的模样，大声咆哮，愤怒不已。
那日就是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偷走了他的朱荀果，他守在这里整整三年，就是为了等那两枚朱荀果成熟，可就在成熟的那一刹那，它一时贪嘴，跑到悬崖下面吃了点那只该死的狐狸扔下的东西，朱荀果就没了！
山魈没有马上发动进攻，因为它很好奇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来这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