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软回想了一下,然后点头:“问吧。”
刘缘见她这么配合,顿时松了一口气,拖出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迟软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病号服,并不合身,领口处斜下来一块,露出精致深邃的锁骨,长发倾泄,灯光被阻隔,上面覆着一层浅薄的阴影,像是反复勾勒过的线条,只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她今天是素颜,和平时盛装出席比起来,如玫瑰和蔷薇,各有各的美。
刘缘看呆了,不得不在心里感慨,果然能成为大明星的人,美丽的外貌是少不了了的。
一番感叹过后,刘缘拿出纸笔开始问她那天为什么要出现在现场。
毕竟那个地方那个时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出现。
迟软犹豫了一会:“因为有个认识的小朋友在附近遇害,我去给他烧了些冥币。”
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关键的点选择了隐瞒。
反正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刘缘明显愣了一会,前些日子他们的确在那里抓了个杀人犯。
脖颈处有一丝让人发寒的凉气,吊死鬼凑到她耳边:“那个警察叔叔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啊,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迟软闻声抬眸,林深的视线坦然和她对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只是那双眼睛的瞳色太深,像是浩翰星辰一般,虽然隐有光坠进去,可依旧深邃的不掺杂任何情绪。
她轻声问:“也是什么意思?”
吊死鬼舌头掉的老长,他倒立在迟软耳边,说话时吐出的浊气恶心难闻:“你忘了吗,你昨天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抱着那个警察叔叔问人家约不约炮。”
迟软眉心一跳,那种万分惊险的情况下她居然还顾着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她又看了林深一眼。
虽然长的是挺不错的。
即使全身被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可仍旧能感受到衣物之下肌肉的力量感,不同于那些男明星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练出来的。
经过真枪实战训练出来的肌肉,光是线条外形都足够甩他们十几条街了。
这样的男人,脱掉衣服后一定很性感。
虽然好看,可是没用啊。
她那点心理障碍一天克服不了,她就一天开不了荤。
“对了。”
吊死鬼在她周围晃荡一圈以后停在了她面前。
迟软被他那副恶心的模样吓到了,眉头微皱。
“你那天嘴里好像还絮絮叨叨的说人家很香。”
香?
迟软微怔片刻,隔着吊死鬼几乎半透明的身体看向被他完全挡住的林深。
她说这个人很香吗?
她长这么大,除了各大品牌的香水,还从来没有对谁说出香这个字来。
刘缘话问完以后,站起身和迟软说了一声,正打算出去,结果一抬眼,就发现林深正盯着人家姑娘看。
面色虽然是冷的,可眼里的情绪却隐忍的格外厉害。
莫非两人还真有一段旧情?
迟软从方才无谓的对视变成了带着趣味的打量,敏锐如林深,如何没有察觉到这种眼神的转变。
内心莫名腾升一股燥意。
他伸手握着烟盒,尖锐的棱角扎进掌心,痛意也无法将那股子燥意给减退半分。
他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医院门口,林深点烟的手在颤抖,火光错开好几次都没成功。
情绪像是逐渐变大的气球,濒临崩溃。
他垂眸,终于放弃,揉乱了手中没点燃的烟。
吊死鬼似乎发现了新的乐趣,盘腿坐在迟软的被子上,面对面的看着她:“你好不容易碰上一个香喷喷的猎物,难道不打算去捕获一番?”
迟软皱眉将头偏向一旁:“你离我远点。”
吊死鬼脸微红:“我很臭吗?”
在迟软眼中,只有男人才会被冠以臭这个字眼,她那所谓的心理疾病也只对男人有效,所以能被她嫌弃,吊死鬼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开心的。
毕竟他待在她身边这么久不肯离开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她长的好看。
迟软沉默片刻,将视线移回来,只一秒,又挪开了,眉头皱的比之前更深。
“你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