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扑到自己柔软的大弹簧床上,罗云意舒服地摊开四肢将脸埋进似乎还散发着阳光气味的被子里。
家里的小保姆天天准时晒被子,每次她从外边回去,被子上总是有阳光的味道。
在自己的房间腻歪了好一阵子,罗云意这才走到第三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的礼物倒是让她有些意外,进门木架子上放着很多杂乱的西药,罗云意翻看了一下,有治疗感冒发烧的,有消炎止痛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也不知道唐老头怎么会想到送这些给自己的,不过这些药说不定以后有大用,毕竟古代的“蒙古大夫”还是挺多的。
紧挨着木头架子的是两箱子书籍,罗云意也没有细看,简体字繁体字都有,也不知唐老头送她书干什么,她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己脑袋里就有一个图书馆,这些书还不够她半天打发时间的。
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唐老头平时收藏的各种古兵器,还有一些是他在现代的兵器店里购买的,多以剑、刀和匕首为主,其中有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还是国外的一位好友特意送给他的。
罗云意之前就相中了,只是唐老头没舍得给她,这把匕首轻薄如纸、削铁如泥,而且极有弹性,首尾有扣,轻轻一合就能作为一个古朴精致的手镯戴在腕间。
现在这把匕首就和另一套玉兰花玻璃茶具放在房间的小矮凳上。
罗云意拿起匕首就扣在了自己手腕上,大小正合适,这也算有了防身的利器。
走出竹楼的时候,罗云意满足极了,原以为自己来到这个莫名的时空一无所有,现在不但有了家人,还有了这么一个外挂的空间,她心底的那一丝丝未知的胆怯也彻底地消失不见。
不过,很快残酷的现实就教会她,外挂的人生充满更多的麻烦艰辛,等待她的更会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未知险境。
梦,太过真实的时候,会让人产生错觉,甚至会让人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无论采用哪种办法都期待从梦里醒过来。
比如此刻,罗云意觉得自己像在梦里头又做了一个梦,她这具身体还不到十一岁的年纪,就算灵魂移位,她也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这个梦简直太荒谬了。
现在,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上一秒还在大海破旧的渔船小木屋里透过天上的银河缅怀过往,下一秒就出现在一座群山环绕下古色古香的竹楼前。
手掌心里都是攥紧拳头掐出的红印,下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丝,真实的疼痛感似乎在告诉她这和梦境还是有差别的。
“有人吗?”管他是不是梦,先探一探再说,罗云意的好奇心又占了上风。
山林只传来风声,偌大的翠绿群山竟无一丝鸟唱兽吼,眼前精巧搭建的三层竹楼里也是静悄悄的,唯有楼前不远处缠绕的清河哗哗地流淌着。
又接连轻喊了几声,见依旧无人答话,罗云意大腿一迈,朝着竹楼走了进去。
推开竹楼的正门,一股属于青竹的香味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罗云意不禁深吸一口气,刚还以为里面会潮湿难闻呢。
竹楼一层正厅陈设的十分简单,只有一桌一椅,全部都是竹制的,而桌子上摆着一套钢化玻璃茶具,茶壶、茶盏上的玉兰花开得分外洁白耀眼。
一看到这套茶具,罗云意的眼睛就红了,她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这套茶具和她送给唐老头的那套太像了。
桌子上除了这套茶具,茶盘下竟还压着一封信,信封上只写着一个繁体的“拆”字,但这一个字就足以让罗云意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唐老头的字她化成灰都认得。
几乎是有些粗鲁地展开里面的信纸,罗云意一目十行,看得不下十遍,每看一遍她心中的怒气与委屈就多添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