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北胡同最里面有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宅子内,有一颗桂花树已然开满了花,树下,君其琛穿着交领大袖长袍坐在石凳上,一头半湿长发垂肩而下,透出几分慵懒不羁,骨骼分明的手指夹着一块波纹玉佩,眼睑微垂,墨玉般的眸子波光闪闪,淡色薄唇似挑非挑,从远处看,当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司徒骐信步而来,看到这番情景,勾起唇角,正欲出言打趣一番,突然眼睛一瞪,“蹭”的一下跳开。
“哗啦!”
看着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盏,司徒骐咂舌,回头瞪了一眼君其琛,“啧,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客人?”君其琛将玉佩收回怀里,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神色慵懒道:“你算吗?”
司徒骐一噎,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走过去坐下来,自斟了一盏茶,抿了一口,才缓缓道:“知道你没在国公府,就定然是在这了。”
顿了顿,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司徒骐便耸耸肩,道:“怎么样,交代张谨的事,他办的怎么样了?”
君其琛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这张谨可是你觉得可以重用的人,怎么这会儿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话音刚落,就伸手挡,接着飞过来的茶盏,缓缓道:“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
司徒骐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了,说起张谨,我听说昨儿威远侯的二姑娘撞破了张宣的风流事,而和张宣风流快活的正好是威远侯府的四姑娘?”
君其琛品茶的动作微顿,转头看着司徒骐一副好奇不已的样子,扬眉道:“你何时对旁人的风流事那么感兴趣了?”
也不等司徒骐的抗议,接着道:“与其关心那张宣,不如顾好自己吧,眼下连比你年龄小的裕王都成了亲,你的亲事怕是也不远了。”
“我?”司徒骐自嘲一笑,“有谁会想嫁给我这个病秧子?”
“病秧子也有好的一日。”君其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的婚事不能马虎了,必须早作打算,免得将来处于被动。”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能做得了主吗?既然做不了主,那就拖着。”话音一转,目光转向君其琛,“你只知道说我,倒不知道说说自己,往年你行军在外,还有拖延的借口,如今边关太平,你也用不着出征,你可再也没有理由推脱了,要我说,该早作打算的是你才对。”
说着打量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不过以你这般相貌,只要你有心,想得到谁的芳心都不是难事。”
司徒骐这话让君其琛无端想起那一双盛满羞愤的灵动双眸。
君其琛摇头一笑,那一日的事,如今想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那丫头,怕是要气死了。
眼睛一转,看着司徒骐一脸戏谑的样子,君其琛淡淡道:“齐王殿下说笑了,似您这般我见犹怜的样子,才更得女子喜欢。”,
“我见犹怜”四个字让司徒骐脸色一沉,只见他咬牙切齿道:“君!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