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翊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柒染低眸，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转着圈的在跳舞，沉了沉，又问道：“跟我有关？”

卿翊的身子顿了一下，抬眸望着柒染，那深邃的眸光像是旋涡一般，将柒染吸了进去。

卿翊仍旧没有说话，手也没有继续动作。

过了许久，卿翊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错开柒染那清澈的眸子，缓了缓，声音低沉沙哑：“为什么这样问？”

柒染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苦涩：“所以我说的是事实了？”

沉默。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十分安静，可以清楚的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柒染将手抽回来，将袖子整理好，然后道：“卿翊，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

卿翊感受着手中的温暖渐渐离去，只有冰凉的空气，他呆愣愣的看着那空落落的手，眸光闪烁了一下。

他是在害怕，害怕未来的那一天真的会到来。

害怕他真的会将那冰冷的剑刺进她的胸膛，抱住那冰冷的身体，或许之后，连那冰冷的身体也触碰不到。

只要一想到，浑身就止不住的颤栗。

柒染看了卿翊，他一直在沉默，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柒染扭过身，坐正，看着前方的桌子，以及上面的白玉茶杯，笑了笑道：“我记得，漪笙说，我的命运与她很像，她是为了她心爱的人而死，那我会因为你而死吗？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害怕？”

柒染十分豁达的说出这段话，声音一落，便能感觉到旁边男人低冷的气压。

柒染轻笑了一声，扭头，带着笑意歪着头看着卿翊那阴沉的脸：“果然，是这样，对不对？是因为你在镇魔塔里遇见了洛言，漪笙说过洛言是她最得力的助手，那个龙玖大陆最出色的预言者，他让你看到了未来，未来我会像漪笙一样，为了所爱而……”

为了所爱而死，那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卿翊吞进了肚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