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绝对想不到,会是一个女人!”提起正事来,傅景洪收起了他那副原本吊儿郎荡的样子。
真的不是他孤陋寡闻,他也实在是对这个给程习之下药的女人好奇得不得了。
他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把人送进来!”
吩咐完了以后,又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窗帘拉了起来,包厢顿时一片昏暗,如果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沙发里不吭声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到这里有人。
“习之,你的身份不适合见这些人,等下就我来审吧,你坐着看戏就成。”
傅景洪知道他一向低调,接手程氏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在公共场合露过面,那些财经杂志还有八卦媒体费尽心思也就拍过他模糊清的背影照。
程习之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
傅景洪手下的人很快地将人带了过来。
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暗香会所制服的服务生,后进来的则是被蒙着眼睛,嘴里还塞着一块烂布的蒋倩南。
傅景洪冲手下抬抬手,示意他将蒋倩南的眼睛上的布条和嘴里的破布打开,但没有给她解开她被绳子栓着的双手。
蒋倩南被人在地下停车场打晕的那一瞬间真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不过当她被解开眼睛布条的时候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因为同样跪在她旁边的男服务生,正是她当初花钱带威胁威逼他给程习之下药的那一个。
“我靠,你也被绑了!”蒋倩南看着她,又看了看这昏暗的房间,确定这是暗香四楼的包厢。
“嘘!”男服务生冲她摇摇头,“姑奶奶,你可要害死我了。”
“嘿嘿嘿……你别怕,姑奶奶我会罩着你的,这是和谐社会,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别怕啊!”
她的后台那么大,别说是个会所,就是整个京都也没几个她不敢惹的。
男服务生,“……”
这姑奶奶可真能吹。
蒋倩南还想安慰他,突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好听但却没有温度的男声,“小威,说说吧!”
蒋倩南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包厢里正对着他们的沙发上似乎坐了两个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两个人的长相,但从坐姿来看,这俩个人应该都是男人,而且个子都还很高。
叫小威的男服务生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老板,对不起,不过这真不是我的错,都是这个女人她,她骗我说你是他的未婚夫,我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傅景洪,“……”
想过千万种理由,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么奇葩的理由,呵呵,有意思,他傅景洪何时有了个未婚妻?怎的他本尊一点都不知道呢?
蒋倩南无语地闭了闭双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喂,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就这么点逼事,你也至于出卖一个女人!”
女医生怔了好半天,她还以为以他刚才那副不耐的样子会呵斥她几句的,结果他只轻轻洒洒地说了三个字。
顿时又有些来劲,“嗯,说完了。本来也没啥大事,就是告诉你,最近这一个月不要进行性生活!”
本来这些昨天她都已经跟陶乐乐说过一遍了,但今天不一样嘛,来了个男人陪她,她自然以为这是她男朋友了。
陶乐乐和她的女儿差不多年纪大,而她的女儿又去了外地念书,难免她看到同龄的女孩会有些情感转移。
这也是她特意将程习之叫到办公室内的主要原因,她想,如果她的女儿将来有一天恋爱了,或是结婚了,如果碰上这样的事,希望她也能遇到一个好一点的医生,不但告诉她女孩要洁身自爱,更要让对她施暴的那个男孩知道,施暴是犯法的。
程习之一贯也不是个爱解释的人,何况人本来就是他睡的,她身上的痕迹确实也是他留下的。
不过他也确实不像是女医生口中说的是个喜欢性暴力的人,毕竟三十年以来第一次开荤,又被人下了药,不激烈点他还能被人称为男人吗?
只是女医生一口一个性生活,使得刚才抱陶乐乐时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上来了,男人喉结滚动了下,掏出裤袋里的香烟想抽一根,又想起医院内是禁烟的。
程习之回到陶乐乐病房的时候,程力维正抱着陶乐乐的手机犯难,看到程习之进来,就跟看到救星了似的。
“爸爸……”他又跳下椅子,小手举得高高的,“有人给陶老师打电话。”
程习之淡淡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我们走!”
“爸爸!”程力维抗议,“我不放心让老师一个人待在这里。”
“走,留在这里,自己选!”
程力维知道,一般情况下,爸爸要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话,那就表示他其实已经很生气了,于是顿时恹下去了,整个程家,他最怕的就是程习之了。
倒不是怕他揍他,只是他这个人黑着脸的时候特别吓人,比家里一贯严厉的太爷爷还要吓人。
他把手机放在病床的床头上,才刚一放下,对方又打过来了,他定住脚步,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高大男人,“爸爸,他又打过来了,要不你替老师接一下好不好?我看他也姓陶,说不定是老师的家人呢!我们走了以后,老师总要人照顾的吧。”
说话间,迈开小腿蹭蹭地就跑到程习之面前,举着手机,“爸爸,求你了……”
程习之湛黑的眸看了他一眼,趁对方没挂断以前,滑下了接听键,陶国安怒气冲冲地声音随之而来:“陶乐乐!你这个小贱人,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
声音很大,即使隔着听筒,小小的程力维还是被吓了一跳,“爸爸,这个人好凶哦!”
程习之眸色一暗,薄唇淡淡地抿起,“你要找的人现在在人民医院!”
“什么?”那头一声暴喝,“那你是谁?那小贱人在医院做什么?你让她给我听电话!你是不是她在外面找的野男人!我告诉你,她可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你敢动她,我就跺了你全家,喂——喂——”
对方的声音实在太难听,骂人的话语也实在不堪入耳,程习之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视线不自觉地就飘到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身上,病床本来不大,但一米六七的她躺在上去却还是小小的一团,她睡得很沉,眉头微微地皱着,似乎梦里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忽然忆起,刚才护士给她扎针的时候说的,烧成这样才送来医院,真是可怜!
他记得,医生说她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快三十九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