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过几天,我们把婚礼办了

依照程习之的性格和一贯的处事风格,如果他真的爱上了陶乐乐,那他一定会想办法争取到的,因为小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说,小意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纠缠他,所以他也实在没必要继续这样对小意好,何况今天又发生了陶乐乐流产之事。

综合起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宝贝女儿病情根本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好。

医生肯定是对她有所隐瞒了。

至于为什么要向她隐瞒,她想,应该就是程习之授意的了。

老人真是越想越觉得心慌,只要一想到她惟一的女儿可能会出事,她就几乎要站不稳了。

程习之极其复杂地看了刘素芬一眼,长腿迈向了客厅的位置,直到确定河文意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以后,他才沉痛地冲刘素芬点了点头。

他这一个点头,彻底粉碎了刘素芬心底深处最后一丝的侥幸,她膝下一软,天蹋了似的瘫坐在了地上,捂着嘴就开始哭泣了起来。

程习之蹲下身来将她扶到沙发上,从抽纸盒里取出几张纸巾示意她擦一擦,然后才缓声解释道,“当时小意醒过来的时候,她的主治医生跟我说,她就是醒过来也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因为她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支撑不住她本能的需求了,当时我为了怕你伤心,也怕小意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就没让医生说出来。”

他顿了顿,才又艰涩地开口道,“阿姨,告诉你是因为想让你帮我劝一劝小意,你知道她心里一直想嫁给我,我也想让她有生之年内穿一次婚纱,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劝她!”

“习之……”刘素芬泪流满面地冲他摇头再摇头,心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绝望到了极致,“习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就因为知道刘素芬知道这个结果以后很可能接受不了,所以他选择一直瞒着,可是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聪明如河文意,她的身体这么反常,她应该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想着既然植物人那么多年都能醒来,会不会一切都是个错觉,然后她也能像个寻常的残疾人一样活到寿终正寝!!

刘素芬坐在沙发里,一直哭一直哭,怕被河文意听到,她也没敢太大声,就那样一直克制着。

命运对她的女儿何其残忍!!!

很久以后,她才慢慢止住了眼泪,她心痛地闭眼看向这个她曾经提起来自豪到了骨子里的女婿人选。

刘素芬大惊失色地冲他摆摆手,一脸的惭愧,“不用,习之,真的不用,当时是阿姨误会了你们,是阿姨误会了你们在谈恋爱,误会了小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再加上她又一下永远不能生了阿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才逼着你立下誓言说娶她的,现在阿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让阿姨怎么有脸再跟你提什么要求,就不说别的,就你这几年付的医药费,现在都让阿姨觉得对不起你啊!!”

刘素芬说着眼泪只差一点就掉下来,想起她往日所做的种种,她真是觉得无地自容,陶小姐的外婆就是生生被她气死的啊!!!

男人听着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以前的他也深沉冷漠,但至少还能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深沉冷漠不过是他的性格,然而他现在的冷漠却让人感觉他只不过是在活着而已!

河文意很担心这样的他,可是她不是他心里的良人,所以她也做不了什么。

她明白善良如陶乐乐,她一定会想她河文意才应该是程习之真正需要照顾的人,所以,她才一定要离开,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离开,程习之就完全没办法做到不管她,为了程习之的幸福,她必须得离开。

“阿之,”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陶小姐对你还有感情,她最大的顾虑就是我,你不用想我的感受,十年前的那些事你要是觉得你不好开口,我来说,阿之,真的,我已经想开了,那些不怪你的,甚至孩子的事也不怪你的,是我不该醒来让你那么为难,阿之,陶小姐真的是个好女人,错过她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

“是啊。”刘素芬也频频地点头说,“晚上我们过来的时候,王姨跟我们讲了之前陶小姐跟你的事,她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又那么爱你,习之,是我们母女拖累了你,现在你想补偿,我们也接受,只要你心里好过点,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我们怎么样都可以。这是阿姨的真心话,习之,以后阿姨再也不犯混了,也绝对不可能再过来闹你们了,你相信阿姨!”

母女俩一直说了很多,程习之就只是静静地听着,半晌一支烟也抽完了,他才起身,低哑的嗓音听不到任何的温度,一如他现在的人一样,“很晚了,小意,你看你今天是住在这里,还是想回西山别墅那里?”

刘素芬和河文意互看一眼,俩人均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俩个人都不说话,程习之才又说,“你的主治医生都在这边,去美国不利于你的恢复,我和陶乐乐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小意,你就好好地待在京都吧,过几天,我们把婚礼办了。”

刘素芬,……

河文意,……

母女俩都愣住了好半天,还是河文意先回神过来,她拧着眉看向程习之,语气没了刚才的友好,“阿之,你这样算是什么?可怜我吗?我河文意如果需要你这样的可怜,当年被那些人欺负以后我就跟你说了,至于到今天才让你负责吗?你心里爱的是陶小姐,这样娶我,是想做什么?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同情!!”

“习之,”刘素芬脸上也出现了愠意,“我们小意虽然现在成了这样子,但她也是有追求爱情的权利的,你心里爱着另一个又怎么可以娶她呢,你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程习之也并不想解释什么,他捞起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径直走到河文意轮椅后面,嗓音听不出来任何的波澜,“既然不想在这里,那我先送你们回西山别墅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母女俩来的本意也不是这样,都张着嘴想要解释,想要说明什么,可瞧见冷峻挺拔的程习之时,又将准备好的话都吞回了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