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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些问题并不难,一旦有人在你身边划开个口子,剩下的那些坏因子也就自然而然地自己跑出来了。
不过想归这么想,等回到西山别墅的时候,陶乐乐心底还是有些隐隐的小失落。
习惯是个太可怕的东西,即使知道这几天夜里等不到他,她还是会在沙发上窝到一两点才去楼上睡觉,有时更晚就直接在沙发里睡下了。
晚上她正抱着一本书看得起劲,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嗡嗡地响起来了,像是被什么感应到了一般,她直觉就是他打过来的,几乎是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可也因为起的急,被身上盖的薄毯绊了一下,膝盖那里直直地被茶几的一桌给磕了一下。
家里的茶几是实木的,平时稍微碰一下都疼的要命,何况是她直接这么撞上来了,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连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够着手机,屏幕上闪现的号码可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神大人。
樱唇瞬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甜甜地滑向接听键,极力克制着那锥心的疼痛感,“喂。”
男人低沉磁性地嗓音很快传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
她听得撇撇嘴,哼哼了句,“那我给你连发了两条短信你都没回!”
本来是不想提这茬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就是感觉委屈的紧。
“短信?”男人思忖了片刻才说,“我从来不看短信的。”
陶乐乐,“……”合着她这俩天都白伤心了?
“那我还给你打了个电话,你都没有接!”
“呵呵呵……”男人在那端低低地笑了两声,他的声音一贯好听,笑声更是,陶乐乐握着手机的手禁不住地挨近了脸蛋一些,似乎这样就能与他更亲近一些了,却听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太太这是生气了?”
不算哄她的语气,但却听得她心花怒放的,“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她小女儿模样地环抱住自己坐在了沙发下的地毯上,打起了跟他煲电话粥的主意,“只是觉得你好像到了法国以后就完全把我忘记了,是不是法国的女人漂亮又迷人,把你迷得都忘了家里还有个小太太呀!”
“呵呵呵……”男人听得又笑了几声,相比之前这两声,这几声更撩人心魂了,陶乐乐几乎看到男人笑得眼角眉梢处都起了笑意,“太太是打算把醋厂开到法国吗?”
陶乐乐窘迫地吐了吐舌,“那你要是不想太太把醋厂开到法国,你就每天给太太报备行程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俩人都没有联系,所以都很想念彼此,男人很顺着她来地说了句,“那明天我让邹昊每天给你发一封邮件,可以吗?”
“……”认真的语气听得陶乐乐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地,她娇嗔地嘟嚷着,“我才不要呢!那样的话邹昊一定会笑话死我的,然后你又可以说我是名副其实的醋王了。”
人在无力的时候总爱说这么一句话,或许是命,但有些事情,真的是命运的错吗?
那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王姨放下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
男神走了,这个家突然也变得空荡荡的了,陶乐乐仰面躺在那张他们欢爱了无数次的大床上,终于禁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犹记得初跟男神领证以后蒋倩南跟她说,她这么年轻,生育能力一定很好,她那时听了她的话,还幻想着生一个他的孩子,然后和蒋倩南还有外婆一起带着他。
然而,现在……
年纪轻又怎么样?还不是几个月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说穿了,上天就是看她这段时间过得太得意了,所以才不肯给她一个孩子。
许久以后才渐渐地平静下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了,翻开通讯录想打个电话给程习之,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那颗绿键,最后还是选择发了条短信给他,原本是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的,可话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觉得这三个字代表了她所有的心情。
她相信,他一定懂她的意思。
可是一整夜过去了,男人还是半点回应都没有给她。
说不出是失落的情绪多一些,还是难过的情绪多一些,心脏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样的,角角落落都有疼痛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那么有力,一时让她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次日上午去医院看了看外婆,老人家看到她很开心,身体开始恢复,虽然下地走路还不是很稳,但好歹不用老躺着了,她虽心情不好,可还是强颜欢笑地带她去楼下转了一圈。
医生告诉她说,外婆现在是恢复期,心情尤为重要,如果情况良好的好,再有几个月就能出院了,听完医生的话,陶乐乐将要把陶国安去世的消息压在了心底。
因为她知道如果告诉外婆陶国安去世了,她就一定会追问自己这么多的医药费哪里来的,虽然她跟程习之是领了证的,但是关于这一段婚姻,她并不想让外婆知道。
这么多年,外婆这么疼她,一定不忍心她就这样嫁人,也一定不想她嫁给与自己的世界相隔千山万水般距离的人。
一味的撒谎让她甚至没有了面对老人的勇气,可是她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发出去的信息如同沉石大海一般,夜里身边少了他,她入睡变得很困难,常常睁着眼睛到凌晨才开始有睡意。
第四天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那端却是一直无人接听状态。
她不甘心地又给他回了句:叔是生气了吗?
只是这次的短信还是与上次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