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凰在门外看着。
男人微微弯着脊梁,好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好半天,才微微直了直腰身。
云七从旁边矮桌上的水盆中,捞出一块白布,帮他擦拭伤口。
脚步不由自主的退了回来。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看到他,忽然没了进门的勇气。
西门撤军,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两军作伤亡,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不知为何,心中会那般恼火生气。向外走了几步,才对着紧跟在她身后的寻雨道:“去把大夫找来。”
“哦。”寻雨也不知她心中想些什么,转身下去找大夫了。
墨锦凰去了议事厅。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没有再去见云寒。
清点完士兵伤亡情况,安排完后续事宜了,他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临行前那一晚,墨锦凰又一次来到为将士们立的那座空坟前。
空气中弥漫着杏花酒的香气,地上还是没来得及收走的酒罐子——战王军素来有喝杏花酒的传统,送杏花酒来的人,一定曾在战王军中呆过。
会是谁?
云寒独闯西门大营,让云七火速去见百里天纵,送来了这封信。最终,锦州之危以百里逸撤兵宣告结束。西凉兵一撤,也彻底结束了两国长达数月的战争。
越西大营中,一道身影匆匆走过。
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皱着。
该死云寒,竟然敢在两军交战时,一掌把她劈晕了。
真是岂有此理!
“见过主帅!”迎面遇上的士兵们纷纷行礼,她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云寒的营房走去
寻雨紧紧跟在她身后。
“小姐,西凉兵已经退了,还是算了吧。”
“闭嘴!”
走到门口,正欲推门,忽闻里面传来一个忧心忡忡的声音,“王爷,您忍着点,纱布与伤口都沾在一起了,往下揭会有点疼。”
她推门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幽黑的眸,向里面看的过去。
男人赤裸上身坐在端坐在桌边,背对着她,刚好看不到他的脸。
云七站在他身旁,弯着腰拆他肩上的包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