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不是可以考虑,找对方讨回三个要求了?嗯,当初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骄纵皇子,现在却是唯一的储君,两相比较下来,如今的三个要求,分量可是比当初重多了!
她一手扶着下颚,一边听到赫默低低的笑声,像是在故意撩拨她心弦一样:“明天周五,要不要出去转转?”
转转?
冷奕瑶自我反省了一下,最近待在元帅府,吃香喝辣,似乎过得太惬意了,连日子都要忘到脑后去了。这么快,就过了将近两个星期。再不出去活动活动身子骨,前段时间积累下来的体能,怕是很快就要废了。
“出去。”她站起来,一脸意味悠长,垂头,看了赫默一眼,眸内闪过一丝狡猾:“好久没去军校了,也该去露个面了。”
自从某人不打招呼,直接放下架子,跑到军校去“视察”之后,全军校的人怕是都默认她和他存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算一算,她当初的计划明明不是这样,这个男人,偏偏要来坏她的事。当初,陆琛“胁迫”她来帝都的时候,她发“求救”短信的时候,不好端端的“见死不救”吗?现在,连看一眼新闻都弄得一屋子的低气压,呵呵……。
又看了一眼对方手指,上面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刚刚沾了樱桃上的水渍,还是扣在她唇边留下的痕迹。总归,这个男人,越来越喜欢犯规。
十七岁的少女,这也下得了手。
她眯了眯眼,决定在某人更“厚颜无耻”之前,还是先恢复自己的正常作息。其他都是假的,自己的身手彻底恢复才是真的。管他什么皇室纷争,还是内忧外乱,总归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是上上之选。
“也好。”赫默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在她的注视下,竟然直接将食指轻轻抵在自己的唇边。
眼见冷奕瑶的目光定在他指尖,他似乎若有所感,竟然伸出舌尖,轻轻地印了上去。
英俊高傲的容颜,侧首看来的专注目光,似乎他吻的并不是自己的指尖,而是她身上的某一处。
四周的空气都被这人瞬间躁起来,那副模样,哪有本分“禁欲”可言!
分明是撩骚到爆!
冷奕瑶张了张嘴,很想把站在门口,一脸通红的弗雷叫进来。
从来不接近女性,从来和异性保持距离?
到底是哪只鬼在外面瞎吹!
帝国上下,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浆糊黏住了吗!
这人,这人分明是一言不合,就开撩!
------题外话------
甜爆你们,酥炸你们少女心。
皇室的内斗如今处于风口浪尖上,加上陆琛的可以引导,媒体记者几乎两个眼珠子都盯着这件事上。陆韫大公谋害皇位继承人的证据确凿,加上当初引发皇室机场的火灾,活活烧死陆琛的外公,事情一揭露,基本上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那可是身份仅次于皇帝陛下的大公!在皇子继位之前,碰上对方,也要恭敬有礼,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晚节不保!
陆琛说的话没错,按照皇室法纪,谋害顺位继承者——死!
对方即便身为大公又如何,皇室倾轧,这本就是最无情的斗争。
警戒自然不可能替皇室行刑,陆韫大公被宗室直接圈禁起来,定于月底行刑!
帝都历史悠久,皇室内部行刑,却甚少公开。一是避免影响皇室形象,另一个嘛,自然是死后的尸身太过难看,不易曝光。
侍卫长将宗室选定的四种刑法送到了陆琛面前,陆琛提了一支笔,冷冷地看着,随即,在“立枷”上划了一个圈。
这种刑罚看起来并不残忍,但实际上却像是钝刀割肉。立枷便是一个立起来的笼子,不仅让人身体直立在木笼子里,而且在木笼子上做一个木枷卡在对方脖子上。人脚下则垫砖,砖头能决定人的脖子部分或全部承担身体的重量,那种痛苦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丝一丝、慢条斯理地令人感觉到绝望和恐惧。当行刑者抽去砖头,数目达到一定时,人便完全卡死在立枷中。
侍卫长呼吸微微一顿,躬身正准备出去,却听陆琛静静地抬头,看了一眼远方,声音飘忽地传来:“告诉行刑的人,不要在帝都行刑,送去温暖的沙漠,让我大伯好好晒晒太阳。”
侍卫长脚下一僵,随即低头,领命离开。
立枷本就是将人的精神底线踩在脚下,随时可能让人发疯。殿下又这般吩咐,便是要在这基础上,还加上暴晒,沙漠的白天,没有水,怕是等人死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尸干。
刑法,本就是一种震慑,更何况,陆韫大公的子女众多,难免会惹出祸端。只是,这般惨烈的死法,在皇室内部,怕也会引起动荡。他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什么,却见陆琛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了,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天上。良久,一架飞机掠过,他眼底闪过一抹伤痛,侍卫长到了嘴边的话,倏然便梗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殿下在皇家机场看到那火势滔天时的绝望,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这世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不是野心害人,怎么会落得如此结果。
陆琛寝宫的门被侍卫长打开又阖上,他知道,哪怕让陆韫大公绳之于法,但殿下并不开心,因为,那位陆衝大公,也就是殿下的三皇叔,这次躲过一劫。
眼看着所有的证据,明面上都指向陆韫大公,陆衝大公最多不过是在皇室假面舞会上,陪着一道指正了皇帝陛下当年有杀害“四皇子”的事实,名声虽然受损,却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与了谋杀。
关键是,陆衝大公比他兄长要精明得太多,他并没有一味地开脱解释,相反,直接自请离开帝都,并严明,非皇帝召见,绝不入京,永生留守属地,以此谢罪。
知道内情的人,其实都明白,如果说陆韫大公是头横冲直撞的野牛,陆衝大公才是真正要人性命的毒蛇!分明已经看到了他在背后搅动风云,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以退为进。
如今,皇帝陛下病情毫无起伏,陆琛在皇室虽然已经站稳脚跟,却没法毫不顾全大局,包括宗室那边也苦苦规劝,这个时候,少动杀机、休养生息才是上上之选。
陆琛漠然地看着皇宫里的金碧辉煌,冷冷一笑。
“啪”——一声脆响,他随手挥倒桌上的玉瓶,站在门口的皇家侍卫背后一凉,却无人敢去打扰。
这一天,截止下午的时候,皇室发言人便已经将发言稿准备完毕。
无数的电视媒体几乎同时现场直播了这一场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