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公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难道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却没有再解释一个字的心情,漠然向前,与陆琛擦肩而过。
冷奕瑶用刀,绝对是高手,只不过,她现在已经离刀越来越远,相反,倒是离重剑越来越近,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吗?——赫默……。
眼底掠过一丝深意,目光落在远处的天边上,似乎在回忆不久前,与赫默在宴会厅二楼的一面之缘。
那个男人,很强!
而陆琛,呆呆地定在原地,良久,漠然不动。
侍卫长知道,但凡涉及到冷奕瑶的事情,殿下都会有点失去理智,可现在,听到精心安排的一切,在某人的嘴里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就连他都忍不住怀疑,难道,冷奕瑶早已猜到了事情真相?
“殿下……”他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陆琛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整个皇宫内院都疯了!
大皇子竟然突然消失无踪!
冷奕瑶这几天自己给自己放了假,懒得去学校。
如今,整个帝都因为皇室这场倾轧,简直处于沸沸扬扬的状态,就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当初,她刚到圣德高中上学,陆琛毫不避讳地出现在那里,几乎惹得全校皆知。这个时候,自己回圣德高中,简直是自己把自己置于八卦中心,她何必自己找罪受。
倒是,赫默最近的行为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坦荡的接近,弄得她一回别墅,还没多久,这人就出现在那里,与其在别墅,她一个人要准备两个人的饭菜,还不如直接呆在元帅府享受胖大厨的手艺。于是,顺理成章、又不知不觉地,她的私人物品,出现在元帅府的几率越来越高,甚至,这几天,干脆她就直接住在这里了。
毕竟,外面的八卦新闻再厉害,媒体记者再牛掰,谁还敢翻元帅府家的墙头来找她啊。
她正乐悠悠地插着一块水果,悠然自得地喂入口中,忽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动作自若,只是,神态略微有点不太对劲。
冷奕瑶望着弗雷直直地朝她走来,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书籍推开:“怎么了?”
“大皇子来了,就在门外。”弗雷觉得,这人脑子是不是被枪伤弄傻了。那可是穿甲弹啊,现在可是在感染期,他竟然还敢顶着伤口跑出来吹风受凉,这可是快要入冬的时节啊。
“嗯?赫默不是就在府里吗?”冷奕瑶第一反应就是,你有宾客,找主人啊。她也不过就是暂住的客人,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找上门来,弗雷不禀告他主子,找她干嘛?
弗雷一怔,顿时,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眼神望着她:“大皇子说,他是来找你的。”
找人找到了元帅府,关键还是情敌啊情敌……。
弗雷已经不想评论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了。
虽然,在他看来,自家主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可个陆琛大皇子,对冷奕瑶也绝对够痴情不悔的了。
所以说啊,情字一路,坎坷坚信,令人生畏!
冷奕瑶不知道为什么弗雷忽然这么感性地望着自己。她只觉得,如今的整个皇宫,守卫这么松懈吗?受了伤的皇子,堂而皇之地跑到元帅府,就没有人来管管吗?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为了看书方便,她只是很随意地穿了居家服。自上次她和赫默互相看了对方的睡袍打扮之后,对于在府邸里的穿着来说,简直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更何况,她现在呆着的是自己的房间。
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当初只提出三个交换条件,实在是太便宜对方了。
冷奕瑶摆了摆手:“我先换一下衣服,你带他去前厅,我马上过来。”
人都来了,总归要见一见。再说,她还挺好奇他的来意的……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回字形转折,陆琛站在那里,背对着月光,整个人的倒影被拉得极长极长。
分明在皇帝的寝宫并没有呆多久,他却觉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转身,听到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陆琛微微一震,静静地迎上那双无情无欲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四周,良久,发现二王妃早已经消失,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当初,他的母亲被父亲的女人们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怕是他的存在,在她们眼里更是孽障的代表!
这一刻,的目光徐徐地看向陆琛,毕竟,今天晚上的“会面”是他一手促成。偌大的一个宫殿,竟然所有守卫和奴仆全被撤离,看样子,短短时间内,哪怕头顶上有那两位大公压着,他倒是出人意料地迅速掌握了内围权势,整个皇宫内外尽在他掌握。
大抵是眼前的容色太过震撼,陆琛静静地盯着,良久都没有吭声。
自己竟然除了陆冥之外,还有一个亲兄弟。同样的血缘、同样的父亲,只可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说来讽刺,这其实是真正意义上,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听说你凌晨遇刺?”笑了笑,没有和他无聊地比沉默,相反,他自己反而是率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原本是玉石拍在冰雪上的感觉,这一声反问,却像是无形之中多了一抹调侃,微微透出一丝戏谑。
陆琛一愣,记忆中的冰域族人,应该是高傲而冷漠的,但眼前的却似乎格外有点不同。
他分明能从对方眼底里看出他的性格清冷,慵懒的表情像是看看探望的并不是病重的父亲,只是过去和一个老朋友随意聊了会天一样。可,他那双银白的眼底,却是一片死水微澜,任何的光亮都透不进去。
知道,如今他遇刺的事情,已经通过媒体的宣传,在整个帝国之内闹得沸沸扬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第一的反应,便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观察中,哪怕在他平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中了一枪,并不大碍。”陆琛垂头看了一眼自己悬挂起来的左手隔壁,石膏板还固定在上面,勾了勾唇,脸上满是自嘲。
用一枪换的如今全国上下怀疑他两位叔伯的局面,值不值?
值!
至少,父皇现在的皇位稳住了,因为两位大公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怀疑他们的品性操守。兄弟还在重病,为了皇位,转头就能去谋杀亲侄子!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没有任何人能看得上。
自然,这样的人说话的真实性就更是大打折扣!
皇帝陛下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谋权篡位的?有没有证据?空口无凭诬陷人,谁不会!大公就能欺负无依无靠的侄子吗?
他几乎可以想象,如今帝都的大街小巷穿的都是什么样的窃窃私语。
因为这些,都是他让底下的人,传播出去的。
“中了穿甲弹都没死,你的命倒是挺大。”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凉意的眼睛淡淡地落在他的左臂上,意有所指。
陆琛呼吸一静,眼底倏然爬上冷漠:“你什么意思?”
虽然,从血缘上来说,他们是亲兄弟。
但,不过是血缘上罢了,二十来年,不过第一次见面,说到底,照旧是陌生人而已。他的一切,何须这个私生子来点评!今天特意清场,让他像是逛大街一样地出现在皇宫里,不过是为了圆父皇的一个念想。他真当,他有指指点点自己的权利!
这一次,深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用那双银色的眼睛,要把他的灵魂都彻底看透,良久,徐徐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离开d城后,你真的是长进了不少,进步良多,没曾想,还是个白痴。”
“你说什么!”陆琛眼底,犹如一抹鬼火,忽明忽暗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