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把她当做一个还没有看清事实的孩子来打发。
冷奕瑶抬头,就这么平心静气地看着她,“你要想清楚,出了这个门,下次便不是这么容易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她无所谓地将文件把玩于手中,目空一切。
已经十分友好给面子了,算是对得起这点血缘了,可如果对方不识抬举,那就真的不能怪她了。
冷亦媃面色一僵,嘴唇微微发颤,气得连十指紧扣在掌心都没法发觉。这一瞬,她只想丢开自己那些名媛千金的名号,一下子冲过去撕开冷奕瑶那张游刃有余的脸!
她怎么敢这么和她说话,果然攀上个男人,就已经不知道出身地位了吗?贱骨头……。她看她就是脑子不清楚,十六岁的丫头片子,以为男人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我……。”她刚准备开口,冷奕瑶随手从桌上操起一把水果刀。那刀具是学校为木屋全体配制的,为的是午休起来后方便削水果吃的,其实刀刃并不算特别锋利,可是在她的手上,却像是被人故意磨了刃尖一般,从冷亦媃的脸颊贴面而过,“咚”——地一声落在她背后的门柱上。
冰凉、滑腻的触觉顺着脸侧蜿蜒而下。
冷亦媃颤栗着,双手扶上自己的右侧脸颊,当鲜艳红润的液体划过她的指尖,只听一道尖锐的惨叫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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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先来一章,晚上十点半左右还有一章厚厚的。
冷亦媃简直被她妹妹的没常识弄得神经不正常。她这是到首都绕了一圈,把脑子都绕坏了?别说是商人世家,就算是皇帝家的女儿,再尊贵也不过是结婚的时候陪嫁大量的财物及田地,冷奕瑶她哪来的底气觉得的父亲会答应她这么荒谬的要求。“再说,百分之四十,你以为这么大额的股权,哥哥会同意?”她几乎要怒极反笑。按照继承法规定,哥哥才是冷氏集团合理合法的继承人,自然是继承百分百股权。凭什么同意让她冷奕瑶瓜分这么多!
冷奕瑶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脸上风云变幻,良久,淡淡一瞥:“又不是你的股权,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
喂喂喂,这就很诛心了。
如果木屋内,有第三个人在的话,此刻望着冷亦媃的表情,肯定会觉得像是一整个雕塑瞬间被敲成碎片,一块块在空中坍塌的特效场景。
冷奕瑶的确没有说错,不管是这股权转让与否还真的和冷亦媃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但是她站在同样血缘身份的冷亦媃面前明晃晃地表示自己将夺下冷氏集团的百分之四十股权,还一脸与你没关系的表情,这就很那个啥,太无视人了。
冷亦媃被哽得差点中风,手指在半空中颤巍巍、颤巍巍,像是下一刻就要暴起,冷奕瑶却只用那双冷漠的眼,一句话直接将对方打回原形。“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们仨没什么同情心。”
她嘴角平淡,脸上漠无表情,只站在原地,冰凉地看她一眼。那一瞬,几乎比陌生人还要形同陌路。
冷亦媃面色一怔,脑子里几乎迅速闪过这些年她对她的种种过往。
她恨冷奕瑶和她母亲的出现害得自己和哥哥的生母早早去世,她恨她一脸自恃家底、骄奢傲慢地作天作地,她更恨她分明是害得她和哥哥早早没有了母亲,却一无所知还反过头来憎恨他们的无知嘴脸。
可真当冷奕瑶用这张熟悉的脸漠然望着她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明知道这趟帝都之行将充满羞辱,还是义无反顾的只身北上的原因。
在潜意识里,虽然明白父亲和哥哥作为家中顶梁柱、拉不下脸到冷奕瑶这求情,随即才让她做了个垫背的,她虽然倍感羞辱,却并不痛彻心扉。毕竟,他们都知道,冷奕瑶亦是自家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难道当真眼睁睁地看着元帅拿冷家开刀?
她会嘲讽,她会讥笑,她会用最刻薄毒辣的言辞宣泄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这一切,她来的时候其实都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只是,当真正碰上了、见到了、摊开了,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