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休息室门口,门半开着,他看到了压在陆长安身上的司谨。
“司谨!!!”他猛然一声厉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拽起了司谨的身体,把他狠狠甩到了一边墙上。
陆长安半个身体躺在床上,腿垂在床沿边,身上衣服已经被扯烂了。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手臂上因为刚才的反抗,被掐得一片青紫。
她身上有血,不知道是谁的血。
但是她没有哭,也没有发出声音,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痛恨。
厉慕白来不及查看,飞快地掀起了一旁的被子,盖在了陆长安身上。
“呵……”一旁的司谨,看着厉慕白这焦急的样子,忽然轻轻冷笑了声。
厉慕白猛地扭头,望向他,没说话。
司谨被他刚才的重击,打倒在了地上,靠着墙坐着,捂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眼神同样冰冷,和厉慕白对视着。
他算是知道了,厉慕白有多重视陆长安。
厉慕白从来,都很冷静,遇到再危险的情况,都从没像刚才那样,那么失控过。
就因为陆长安,对他大打出手。
他有些失望地,朝厉慕白摇了摇头。
半晌,轻声问他,“厉慕白,你可曾想过暖暖?”
厉慕白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暖暖这两个字。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冷漠地回道。
“她跟你什么关系需要别人来告诉你吗!她是你未婚妻!!!”司谨朝他大吼道,“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厉慕白几乎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继续对司谨动手,一字一句,咬着牙回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脑子至少比你清楚!”
后续赶回来的下属,听到车内两人的争吵,没人敢上车,都站在外面看着他们。
“你清楚个屁!”司谨狠狠将手里攥着的皮带,丢到了地上,大声道。
厉慕白望着司谨,眼睛眨都不眨,俯身,将陆长安抱了起来,搂入了自己怀里。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陆长安,是我的,我再说最后一遍!”他恶狠狠撂下最后一句,打横抱起陆长安,径直将她抱进了自己房里,用力带上了门。
这可能就叫做一饭之恩吧。
虽然陆长安知道,这是厉慕白的责任,他也已经救了很多很多的人了,她只是其中之一。
他只是出于责任,救了她。
她自己一个人,抱着厉慕白的衣服,傻乐了会儿,想到中午,他把她推到墙上威胁她的样子。
虽然被他捏得很痛,但她可能有抖倾向吧,还挺乐意被他壁咚的。
一边想着,一边帮他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床角。
找了件应该合适她穿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她忽然听到了通风口打开的声音,好像是车锁开了,有人回来了。
陆长安随即加快了速度,迅速冲干净身上的沐浴露,擦干净了身上,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刚好走出浴室的同时,她听到有人打开了休息室的移门。
下意识,抬头朝移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好,和进来的人,对上了眼。
是司谨。
她看了眼他的身后,他身后没人,就他一个。
他好像受伤了,手臂上有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愣了下,客气地问他,“受伤了吗?什么伤的?”
其实心里有点儿害怕,表面却装得很镇定。
哪怕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变异人,她都不会觉得害怕,因为她是免疫体。
但这个人是司谨。
“变异的野兽。”司谨因为失血,唇色有点儿发白,低声回道。
“被直接伤到了吗?”陆长安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有,是反弹的弹片。”司谨说着,朝她这里走了过来。
“没有直接触碰就没事。”陆长安秉承着医德,好心地回道。
然后转身往厉慕白的房间走去。
她想,一定是因为她背后就是浴室,所以司谨才朝她这里走过来,她得给他让个道,赶紧回厉慕白的房间老实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