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陆枭,低声道,“你好像不知道,喻菀把第一次交给你之后,一直都没忘记你,她是真的非常在乎你。”
陆枭原本,不想听他说话了。
在听到第一次这三个字的同时,心头猛地闪过一丝错愕。
他抬头,惊讶地望向何醇风。
何醇风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喻菀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有些话,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他得代替喻菀说。
他和陆枭对视了几秒,朝他露出一丝苦笑,轻声道,“假如可以的话,不要再辜负她了。”
“但是,你若是真的不想接受她,觉得她是个累赘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何醇风后面说了什么,陆枭都没有听清楚。
他只听到何醇风说,喻菀的第一次,是给了他。
原来是真的,一直以来,他的猜测都没有错,喻菀在那晚给他下药之后,就把自己交给了他。
她吃避孕药,是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不想让他为难。
她将自己表现得像是一只刺猬,用尽谎言,用尽办法激怒他,只是不希望,他会因为这件事,而为难罢了。
而可笑的是,他竟然相信了,一个刚满十八周岁的,小孩儿的谎言。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谁都回不去了。
纵使这一刻,他满心愧疚,恨不得让喻菀用尽最残酷的方式,来惩罚他。
好在刚才何醇风说,喻菀,是一直在乎他的。
还不算晚。
何醇风久久没听见陆枭的回答,等了他一会儿,还是狠下心,慢慢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了。
女保镖也没留在室内,而是跟着何醇风一起出去了,关了门,留在门口,以防里面还有需要她的情况出现。
女医生还得嘱咐陆枭一些事情,将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写在了一张纸上,塞在了陆枭的口袋里,然后也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客厅里站着的陆枭,还有房间里的喻菀。
一直等到入夜,喻菀还是坐在那儿,没有挪动分毫位置。
女保镖也不敢开灯,悄悄退了出去,问门口的何醇风,“三少爷,您什么时候走啊?喻菀小姐这情况……”
“凌晨两点的飞机。”何醇风轻声回道。
“最坏的打算,包机送她回国,她一个人在这儿,肯定不行。”
“但是大少爷,似乎不允许您再过问喻菀小姐的事情了。”女保镖担忧地回道。
“他但凡是个人,长了心,就不会不允许。”何醇风咬着牙回道。
两人轻声说话间,听到外面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女保镖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愣了下,才给门口的人开门。
“三少爷,陆先生来了。”她回头,朝何醇风轻声道。
陆枭表现得异常平静,只是静静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何醇风。
天很冷,陆枭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他出发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o国是什么天气,西装外面就套了件大衣,赶过来了。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眶底下一片青紫,看起来有些憔悴,有些狼狈。
他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看到屋里除了何醇风,一个女保镖,还有一个女医生。
“喻菀呢?”他慢慢走进了屋里,低声问何醇风。
“房间里。”何醇风从沙发旁站了起来,一边轻声回道。
陆枭随即朝房间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抓到门把,何醇风过来,拦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有些情况,必须先跟你说清楚。”
陆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人还在,就好。
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异常的平静。
他收回了手,扭头看着何醇风,点头回道,“你说。”
下了飞机,他立刻联系了何醇风,何醇风说出事了,但是已经带喻菀回家了。
他来不及细问,马不停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路上的一个小时,他不是找不到空闲打电话,而是不敢打,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