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丧命在战场,如果他走了,白小时的那一堆烂摊子,该怎么处理?
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那群披着羊皮的狼?
他必须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她她想要并且需要的一切东西。
他家老头子虽然是个很让人讨厌的人,但有句话说的很对,当一个人有了牵挂的时候,就是他开始怕死的时候。
从进入军队的第三年开始,直到现在,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有了畏惧怕死的念头。
“你是正统的白家继承人,白氏地产,本来就该由你来继承。”他走到白小时面前,伸手揉了下她头顶的发,“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小时已经睡过了一觉,又受过了厉南朔的惊吓,坐上他车的时候,只觉得精神抖擞。
一路上经过的,全是熟悉的路。
她好像大概猜到了,他要带她去哪。
他停下车的时候,扭头问白小时,“见过凌晨三点的桑坦大桥吗?”
外面空荡荡的桑坦街,寂静到有点瘆人。
作为阳城第一繁华热闹的长街加景点区,白小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空旷的桑坦街。
她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没有。”
厉南朔替她解开了安全带,随即拉着她,往阳城第一长桥桑坦桥走去。
桥底下有人正在等着他们
桑坦桥上有一个著名的景点,玻璃道。
问题是这个玻璃道,是得坐四百米的电梯上去,悬空于桑坦桥上的。
上去过的人说,往下看非常恐怖,觉得自己会掉下去。
白小时还没走到桥底下,光是听着水浪拍打河岸的声音,就已经小脸惨白。
心里害怕,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
厉南朔感受到身旁越走越慢的白小时,忽然停下了。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挡住了白小时看向桑坦大桥的视线。
“如果害怕,就不用去。”他平静地朝她开口。
{}无弹窗第124章亲一下就不疼了
“瞎说!”白小时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正好旁边抽屉里放着消毒水和药,齐妈拿来给她手心换药用的。
她爬起来,走到抽屉旁,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厉南朔跟着她起身,顺便把脱下的外衣放到了椅背上。
从她背后拥住她的瞬间,看到她桌上喝药的碗,忽然想起,白小时还在喝药。
他皱了下眉头,不禁有些懊恼。
宋煜和他说,白小时想去军区基地找他,他一时欣喜若狂两,就趁着休息时间赶紧赶回来了。
差点忘记了医生的叮嘱,喝药期间,千万不能同房。
白小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找到了消毒水,随即用纱布沾了点,回头仔细给他擦上。
厉南朔搂着她的热量,隔着丝质的睡衣贴着她,让她既觉得不真实,心口却在乱跳。
她以为他应该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他却来找她了。
伤口中心看起来有点深,是什么东西飞快擦过去的痕迹。
换药给他擦上的时候,厉南朔却丝毫没有反应,一点也不疼的样子。
她实在心疼到不行,忍不住抬眼望向他,“怎么伤的?”
“子弹。”厉南朔淡淡回道,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白小时眼角余光,看到他搭在椅子上的衣服领口,是破的,还沾着血。
要是子弹偏了几厘米,她可能现在就看不到他了!
可厉南朔却如此淡然地说出来了,就像是喝了口水那样的态度。
“怎么不处理一下?”她莫名有点生气,皱起眉头问他。
厉南朔望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她在关心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他却察觉出了她对他的微妙变化。
这么多年,除了许唯书在给他处理伤疤的时候,会抱怨几句他不及早包扎,就没有人再关心过,他受的这些小伤。
他自己也渐渐麻木了,觉得这些小伤无关痛痒,死不了就无所谓。
白小时,是第一个这样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