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叶阿姨是怎么知道雨瑶的事的？”顾成均的心情远没有那么好，脸色很差，头一阵痛，语气也不有点冲。

顾成均的母亲挺奇怪儿子的反应的，别人帮了忙，为什么从刚才，他就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是我和她说的，”母亲对顾成均道：“今天来医院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叶雨沁妈妈。”

“听说她最近才升到的大外科护士长，”顾成均的母亲说道：“人家肯帮我们，也是好事啊。”

“人家又没有怪样子，像我们求她一样，”顾成均的母亲对叶雨沁妈妈印象倒是很好，觉得她人特别随和：“而且又热心，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她好。”

顾成均随便想想也知道。叶雨沁的妈妈对他们这么好，肯定是叶雨沁在家千叮万嘱，一再要求的。叶雨沁的妈妈这么夸他，欣赏他，肯定也全部是听叶雨沁在家说的。

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包括叶雨沁对他的死缠烂打，他都没有和自己的母亲说，母亲每天已经够烦了，这些事他只得自己处理，不想让母亲操心。

“哎，你们班叶雨沁那个小姑娘，”母亲想了想，又对顾成均道：“我见过一面。长得很漂亮，也很有礼貌。你要好好教人家学习啊。”

“妈……”顾成均想了许久，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们明天给雨瑶转院吧。”

“为什么？”顾成均的母亲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奇怪的表情，反问顾成均：“别人都千方百计托关系找熟人，你是傻了？”

自己儿子这么出奇的思路，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简直在说天方夜谭嘛。

“我……”顾成均有口难言，半晌才道：“我不想欠人家太多人情。以后看见叶雨沁，都不好意思的。”

“但是救你妹妹重要啊，”顾成均的母亲道：“妈也不想欠别人人情，但是在这里，你妹妹检查什么，好歹有人照应着，去了别的地方，万一乱收费，最重要的是，上哪找最好的医生给雨瑶手术什么的啊。”

“……”顾成均陷入了沉默，的确，雨瑶的胳膊过几天还要检查，甚至可能要动一个小手术，她还在长身体，本来骨质就和成人不一样，万一手术动的不好，对雨瑶而言，万一落下后遗症之类的，可能会造成一辈子的遗憾。

“今天说起这件事，人家叶雨沁妈妈主动说的，替我们联系骨科最好的医生。”

“什么？”顾成均心中一惊，那这个人情，真的欠大了。

以后，他还怎么面对叶雨沁啊……或者说，他怎么拒绝叶雨沁？

“儿子，你到底怎么了？”顾成均的母亲感觉到顾成均今天特别的奇怪，不解地问。

顾成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睡在那里的妹妹，一边胳膊还在高高吊着……

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没用。没用的就像个吃软饭的，靠别人施舍，靠别人帮助。

“我到家了，晚安，”就在这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顾成均打开一看，是怀夏的微信。

消息最后，还罕见的发了一个“晚安”的颜团子表情包。

看得出，怀夏的心情有多好。

顾成均将手机捏在手中，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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