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叫住陈哲宇,他正准备上车,背对着她,问道:“怎么了?”
“那个……”她内心既有感激,又有困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哲宇转过身来,耐心地等着,目光里似乎还带着笑意,很和善。小小想了想,道:“谢谢你,陈少爷……只是……”
“只是我们并不熟识,我为什么要帮你是吗?”陈哲宇替她接过话头。
小小默认了。
陈哲宇淡淡笑笑,说:“因为你的心。你的心不想过这样颓靡的日子。”
小小一怔,继而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自那以后,小小真的没有再去讨好过那些权势,本本分分的唱戏,空闲之余,还会将自己攒下的钱接济比自己穷苦的百姓,无偿的做善事。
陈哲宇来看望她,两人坐在后院的树下,陈哲宇时常会告诉她一些新思想,新观念,教她识字。小小悟性很高,学的很认真。她最感兴趣的,是陈哲宇远渡大洋去留学的那段经历。
“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欺负我们,固然可恶,”陈哲宇很客观的给小小分析时局:“但是我在他们那儿看见的科技,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我们必须要学习他们的思想,技术。”
“我赞成,”小小悟性很高,很认真的点点头:“大清就是太自大了,过分轻敌,才一败涂地的。”
陈哲宇的目光里闪着吃惊赞赏的光芒,他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和小小说了很多新思想。他没想到小小都可以接受。而且能看见很多知识人士都尚且不愿承认或者转变的地方。
“可惜,”陈哲宇叹口气:“我爹太保守了,坚决不允许我去宣传那些新思想,参加学生活动。”
所以,他只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踏踏实实,帮着打理家业,过几年,家里帮忙安排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他就承担着传宗接代的职责,永远被囚禁在这样一个封建家长制的大家族。
“你还年轻,”小小托着腮,认真的说:“我觉得你是对的,你应该坚持的。”
继而,她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可惜我只是一个女子,还是这样的身份,国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也可以的,”陈哲宇急急地说:“这周末,你若有空,我带你去明大夫的诊所,那是无偿给贫苦人家看病的地方,我们可以帮明大夫打打下手,也是一份力啊。”
“好啊。”小小开心地道。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一同去诊所帮忙,尽管忙得焦头烂额,但偶尔抬起头,相视一笑,就是小小最大的满足了。
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
那是两人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只要你初心未变,我一定会紧紧拉着你的手,陪你冲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