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张横看到那手提箱之中全是狙击枪的组装零件以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来搞笑的么?真以为这种东西能够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能与不能,手下见真章啊!”
随着金边眼镜男的这一声怒吼落下,旗袍女突然打开了自己的油纸伞,用它猛地一扇,便将竹筏扇退开来,而她也借力腾飞到了半空之上。
张横提着手中棋子剑,想也不想,朝着金边眼镜男便扑了过去,正如他所说,他可不是弱智,怎么会理不清其中的奥秘,如果这个男人没点本事,他有怎么会在自己面前拿出这种东西来呢?
“你给我滚!”
眼看着那男人便要将手中的狙击枪组装完全,他也即将要冲到男人的面前,半空之中的旗袍女突然怒喝一声,紧接着一道强大无比的风便啐了过来,将张横给退得倒退了几百米。
嘣!
他咬着牙,强行提气,改变了风向,正准备再次朝着金边眼镜男袭去,却没想到金边眼镜男依然开出了一枪。
沉闷的狙击枪声音响起,他下意识躲闪了一下,然而却看到那一枚子弹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一嘉禾!
子弹在虚空之中燃起了火焰,直接破开了一嘉禾的护体气罡,击在了一嘉禾的肩膀上。
扑哧一声,一嘉禾的肩膀便燃起了无名冷火。
那火焰森白之中透着无限的诡异。
玄门中人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身体表面会自动形成一道护体气罡,这气罡能够阻隔很多远程攻击,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防御,但足够给玄门中人争取反应时间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张横一开始讥笑金边眼镜男在搞笑的原因。
现在看起来,金边眼镜男真的有点本事啊。
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近的距离,准确击中一嘉禾,子弹还能顷刻之间破开一嘉禾的护体气罡。
这是一片非常宽阔的湖,宽阔到连接丰都城的那一头完全看不到边际,对面那一头延伸到这个秘境的天穹之下。
张横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手臂上的鲜血注入到湖水之中。
鲜血已经如同蛇一般粗大,但远不如无边无垠的湖面千万分之一。
“少爷,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把自己全身的鲜血放干都无济于事啊!”一嘉禾看不下去了,他激动地跑过去,准备将张横给扶起来,张横是救他命的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横死在自己面前,哪怕以后他会骂自己,自己也不能任凭他去送命。
“族长,你别管我!”张横大喊一声,镇海印从天空之中落下,横亘在他们之间,拦在了他和一嘉禾面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更不想对不起任何一个爱我、帮助过我的人!”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让一嘉禾为之动容,忍不住叹着气,又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计成本地放干自己的鲜血。
“不愧是最近几年东方玄门之中最负盛名的少年天王、少年尊者啊,这番气概,倒也值得你的一众红颜不惜用生命来爱你。”
空荡荡的湖面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只竹筏,其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一套中山装,端坐在竹筏上的竹凳上,而他旁边则是站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妖冶女子,素手撑着油纸伞。
刚刚的声音是个女声,想来便是这个为男人撑着油纸伞的旗袍女发出的。
这里无风,水面不起波澜,竹筏之上也没有任何能够划动竹筏的道具,但那竹筏就是无风无浪地在竹筏上缓缓行驶着。
他们身后是水天一色的光景。
这样的景象,仿佛是画中一样。
张横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依然让自己的鲜血往湖中流去,他只是皱着眉头,盯着他们,平淡地问道:“一直跟踪我们的就是你们?”
“你觉得是便是吧。”来到他们所在的小岛上,旗袍女的素手一抖,油纸伞收合了起来。
男子瞧着二郎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