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张横的话,乔家人顿时个个振奋无比。当下,一众人进入了后面乔伟君的卧室。
里间光线依旧昏暗,乔伟君蜷缩在床里,似乎正在沉睡。
“张横,阿君这两天似乎安稳了许多。尤其是喝了你给他开的药后,每次就都呼呼大睡,能睡上大半天,精神也似乎好了许多。”
胡雅芬连忙向张横说起了这几天来乔伟君的情况:“刚才,他又喝了药,所以才睡下。”
“嗯!”
张横微微点头。他给乔伟君配的药方中,加入了一些安神清心的药物,乔伟君会出现这样吃完药后就昏昏大睡,早在他的意料中。
心中想着,张横的目光变得炽烈起来,天巫之眼已然开启,细细地洞察起了乔伟君。
“果然是这样!”
张横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乔伟君头顶三花聚顶的情形,当日张横早就洞察过。只是,那时的张横,对于乔伟君本命气运中的那团阴晦之气,无法判断出它的实质,不象是阴魂附体,也不象是渡仙灵物上身,却又有着类似的性质。
然而,经历了元兴王城,明白了当年的元兴王操师乞最终的结局,张横已是可以确定,乔伟君身上的那股阴晦之气,正是操师乞的一缕怨念孽障。
乔伟君正是受此影响,才会疯疯癫癫的,说那些什么本王,爱妃,爱卿这样完全不靠谱的话来。
事实上,乔伟君的状况,与那天吴昊和康文伟在宫殿中的情形非常类似。他们当时也是受摄魂珠影响,被操师乞散逸在外面的怨念孽障所侵蚀。
那么,问题来了。要沾染操师乞的怨念孽障,乔伟君当年必然是进入了元兴王城,甚至走到了那座宫殿。
可是,以乔伟君一个普通人的能力,他当时是如何通过乱石岗和那片人俑广场。这确实是让张横心中很是疑惑。
微一沉吟,张横手一挥,摄魂珠已拿了出来。
当日是不明白乔伟君身上阴晦的实质,张横不敢轻易为他出手治疗。毕竟,乔伟君受那阴晦之气已五年多,那股阴晦几乎侵入了他的神魂。冒然出手,张横怕伤了他的魂念,到时后果就不可想象。
但是,明白了那缕阴晦,是一缕怨念孽障,而且,手中有摄魂珠这样的宝物,张横已是完全有信心,可以驱除乔伟君身上的异状。
要知道,摄魂珠具有吸取世间万物的怨念,要把乔伟君神魂中那缕怨念孽障剥离出来,自然不在话下。
心念一动,摄魂珠陡然光芒大作,悬浮到了乔伟君头顶。
嗡嗡嗡!
摄魂珠怒旋狂转,一缕缕肉眼可见的血色烟雾,从乔伟君眉心神窍中,被丝丝地抽离,吸入了珠子中。
乔家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切,神情变得迫切之极。
“叱!”
好一会儿,张横陡然轻叱,手指轰地一指。
顿时,光芒一闪,摄魂珠刹那消失,躺在床上昏睡的乔伟君,猛地浑身一震,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哥哥!”
乔伟娜下意识地凑近了床边,满脸期待地叫了一声。
“阿君!”
乔正阳和胡雅芬两人,身形都在微微颤抖,这一刻的心情已是激动之极,却也是忐忑之极。五年多了,他们多么希望儿子能恢复过来。
“妹妹!”
乔伟君似乎还有些迷茫,望了屋里的几个人半晌,这才含糊地说出了话来:“阿爸,阿妈,爷爷,奶奶!”
好几年没有说过完整的话,乔伟君最初说话时,有些干涩和结巴。但是,当他说到爷爷奶奶时,已渐渐的清晰:“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显然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所以,对于此刻屋里这么多人围着他,感觉很诧异。
但是,他如此条理清晰地叫出了家人,这却是让所有人顿时惊喜若狂。
“哥哥!”
“阿君!”
“君君!”
乔伟娜,乔正阳夫妻,猛地扑到了床前,一把抱住了乔伟君,眼泪那里还忍得住,大叫着哭喊了起来。
甚至乔家两位老人,也是颤巍巍地奔了过来,老泪纵横。
疯癫了五年多的乔伟君,终于清醒过来了,第一次叫出了大家的称呼,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乔家人狂喜不以?
一时间,乔伟君的卧室里,乔家人抱头痛哭,场面感人之极。
好半天,众人才有所平静下来,乔伟君望望四周,脸上又是浮起了迷茫的神色:“我,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好象一直在做一个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对于这五年的生活,在乔伟君的记忆里,是非常模糊的,完全是浑浑噩噩,根本记不清自己做了些什么。
“阿君,你快来谢谢张横,是他把你给治好了。”
乔正阳夫妻这才猛然醒悟了过来,连忙拉起了乔伟君,对张横道。
“把我给治好了?”
乔伟君仍是有些迷糊。
“阿君,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已病了有五年了。”
乔正阳在一边说起了他这五年的经历,最后道:“自从那次你和娜娜去了一趟遮天岭,回来后就出现了一些状况。”
“遮天岭?”
乔伟君浑身一震,脸色骤然而变,他猛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中顿时浮起了一抹惊惶。
“伟君大哥!”
张横目光灼灼地望向了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看似在搭脉,其实已是一缕巫力真元缓缓地输入了他的体内。
同一时间,张横的眼眸中闪烁起了一抹奇异的光芒:“那次遮天岭,你折回去寻找东西,是不是进入了元兴王城,最后到达了那座宫殿?”
张横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