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心头大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千多年前,这里竟然会发生这样让人难以置信之事。
就在张横以为,自己已了解了此处元兴王城所有秘密的时候,突然,脑海又是嗡然一震,另一幕不可思议的情形,再次浮突了出来。
阴沉的天,凄凉的地,死寂的元兴王城中,突然多了一个身影。那是个身穿道袍,身形潇索的老者,他亦步亦趋从城门进入,望着元兴王城中的情形,脸上现出了悲色。
当他从广场走过,进入宫殿,又打开九五台上的机关,进入地洞的地宫,发现了那里的一切变化,他的神情已变得悲愤无比。
“操师乞的那位道人师父!”
张横却是心神再次大震,他立刻从影像中,认出了这个老道是谁。因为,他正是当时壁画上,从小教授操师乞的那个道人。
“他要干什么?他怎么也会来到操师乞的陵宫?”
张横又惊又疑,心中的无数疑问也冒了出来。
果然,道人在整个陵宫转了一圈,最后进入了五黄塔内,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再次出现在了外面。
当他回到上面的宫殿,脸色已恢复了平静,接下来,他却做了几件让张横无比震惊的事。
道人换掉了龙椅上的那枚夜明朱,把一枚看起来类似的珠子镶嵌在了上面。然后,他把两个玉盒,放到了龙椅前的玉案上。
最后,道人大袖一挥,把原本宫殿两边的壁画刹那抹了个干干净净。
紧接着,他更是取出了油彩,亲自在墙上做起画来。
“俄滴神!原来那枚摄魂珠,还有玉盒以及壁画上的内容,都是这道人所为。”
张横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这回,他是真的有些蒙了:“这位操师乞的师父,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横是真的没看懂那位道人的所作所为,刚刚解开的疑团,如今再次蒙上了一层迷雾。
以道人留下的摄魂珠以及他所展示出来的手段,显然应该是位玄门高人。所以,他这样做,必然有着他的深意。
只是,张横直到现在,仍是没看出道人的目的何在?
此地已成为一片凶煞恶地,他却并没有出手化解,而是留下了宝物。就算他用壁画,想告诉后人,某些被历史掩盖的真相,但那又能有什么用?
对于死去的操师乞,他不为徒弟化解葬身之处的凶煞,却是做了这样一些不痛不痒的事。
那么,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或者是说,他的这些举动,难道还隐藏了自己还没有发现的什么秘密?
一时间,张横心中疑云翻滚,再次陷入了层层迷雾中。
“郎郎乾坤,天道无情。兴也此地,亡也此地!”
突然,意识中响起了道人凄凉的歌声。他已画完了壁画,大袖一挥,飘然向宫殿外走去,而空中响彻了他那苍老的声音:“千秋霸业,转眼成空,生也此地,死也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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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上突然闪烁起暗芒,笼罩住了沉思中的张横。()刹那,嗡的一声异响,张横的脑海中,轰然震鸣,无数奇异的影像,陡地侵入了他的意识。
“啊!”
张横猛然惊醒,心中大骇,正欲竭力运转真元,把侵入意识的这种幻像驱除出去。
但是,下一刻,他身形一震,整个人却呆在了当场,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嘴中更是喃喃地道:“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灌入张横意识中的影像,让他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情形,一时间,他却不忙着驱赶这些幻像了。
只见,一片旷野上,无数身穿铠甲的兵士,正在撕杀。刀光剑影,鲜血狂彪,叫喊声,嘶吼声,惨号声,战鼓声,人喊马嘶,情形无比的混乱。
显然,这正是一幕发生在古代的战争场面。而让张横惊疑的是:在远处的一个高坡上,一杆大旗随风飘扬,大旗上赫然写着:太平大楚,一个大大的操字,龙飞凤舞,迎风怒展。
“这是当年操师乞率领的太平大楚军士打仗的一幕情形。”
张横心中咕噜了一下:“那么,这是想告诉我什么?”
好奇心让张横停止了所有的举动,细细地观看起了意识中传来的这些影像。
战争无比的惨烈,喊杀震天,血流成河,无数兵士在撕杀中倒下,残肢碎尸撒满一地。
正是时,突然一阵阵嘶吼声响起:“元兴王死了,元兴王死了,有反贼,元兴王被人暗杀了!”
声音如同是巨石投入湖泊,一圈圈地荡漾开去,最初还是在遥远的方向响起,渐渐的,已是扩散到了整个战场。
顿时,正在拼杀中的兵士,许多人变得震惊莫名,一个个刷地转头,望向了远处那高坡的地方。
视野猛地转换,移向了高坡上。
此时此刻,高坡上已是乱成一片,两队穿着同样服饰的兵士,正纠斗在一起,如果仔细看去,可以看到,攻击的一方,在脖子上,都系了一块红色的丝巾,以做为标志。
而在双方缠斗的中心处,一个身穿龙袍,披着金甲的男子,仰天倒在地上。在他的太阳穴的地方,一枝弩箭横贯而过,洞穿了他的大脑。
汩汩的鲜血把他的脸染成了血红,显然已是死去。但他却仍圆睁着双目,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是元兴王操师乞,竟然是元兴王操师乞在战场上战死的情形。”
张横的心中陡然一震。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难道这是……”
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震动,张横继续看了下去。他可没忘了,昨天在宫殿上的时候,曾看到那十八幅壁画,最后的第二幅中,就是操师乞站在高坡,后面有一枝弩箭朝他飞来的情形。
此刻,看到灌入意识中的影像,却是再次印证,当年的元兴王操师乞,乃是被自己人所暗杀。
那么,到底是谁杀了操师乞,此人暗算操师乞的目的何在?
正寻思着,突然,影像一阵模糊,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当脑海中的图案再次清晰的时候,已是另一幕情形了。
只见,一座高山上,无数身穿孝服的兵士,拉着一具巨大的棺冕,正缓缓地向山上行去,队伍蜿蜒,一股悲伤的气氛笼罩在空中,让天空都变得阴沉沉的仿佛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