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行心里针扎一样,如果那个欺负白淼淼的人是别人,他早提刀上门了,可偏偏那个人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
他心里暴躁烦闷到了极点,握拳重重的砸在了座椅上。
到了医院,孩子便被医生抱走,做了一系列检查。
“小孩没什么大事儿,但是现在身体很虚弱。才刚出生的小孩,怎么能这么折腾着,再观察观察吧。”
孩子被送进了保温箱,白淼淼趴在育婴室外的窗户上,眼巴巴的看着。
“小希不会有事,淼淼……”
迟景行见她站着不肯走,上前去扶她,手刚触上白淼淼的肩头,她就转过身,猛的推了他一下。
只可惜她力气小,身体虚,男人却重的像座山,非但没能推开迟景行,白淼淼自己却被那力道给反弹了出去,踉跄着往后一步。
眼看她要撞上玻璃墙,迟景行抬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带进了怀里抱住。
白淼淼剧烈挣扎,迟景行沉默着,手臂却越收越紧。
两人像在无声的拉锯,任凭白淼淼怎么呜咽、拍打、挣扎,迟景行都紧紧抱着不松开。
最后白淼淼也不知道是折腾的太累了,还是妥协了,软在迟景行的臂弯儿里,无声掉眼泪。
远处的走廊尽头,苏蜜远远的看着,叹了一声。
傅奕臣勾住她,将她拽进了怀里,“行了,早说不用来,你偏不听!”
他说着,揽着她转身就走,苏蜜不放心又回头看,却已被傅奕臣搂着转过了拐角。
“哎呀,你慢点,急什么!”
傅奕臣却哼了一声,“碍人眼,还不快点走,会招人烦!”
苏蜜,“……”
两人下楼上了车,想到刚刚的事情,苏蜜还是担忧。
她靠在傅奕臣的身上,忧心忡忡的道,“你说淼淼和迟景行的母亲闹成这样子,以后可怎么相处啊。”
想也知道,黄芸越发会阻碍迟景行和白淼淼在一起了,今后白淼淼和迟景行不知道会这么样。
“别人的事儿,你倒操心!”
傅奕臣一手翻看着合同,一手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苏蜜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淡淡的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迟景行不是你兄弟吗,你怎么就不关心呢。”
苏蜜嘟嘴,抬手捧着傅奕臣的俊面,将他的脸掰着转向自己,瞪圆了眼睛,逼他和自己讨论。
傅奕臣败给她了,无奈的将手里合同丢在了一边儿。
“嗯,她们以后婆媳关系会很恶劣!”
“那怎么办,淼淼会不会总被欺负?”
“一定会。”傅奕臣很认真的回道。
苏蜜,“……”
她无语的推了下傅奕臣,“你会不会聊天啊!”
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这哪儿是聊天啊,分明是故意气她呢。
傅奕臣却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有在很认真的聊啊,事实如此。”
苏蜜,“……”
她气鼓鼓的,傅奕臣捏了捏她的脸。
“好了,别人家的事儿,你再担心也没有用,嗯?”
他揉了揉苏蜜的头发,苏蜜最终叹了一声,承认傅奕臣说的对,在这件事上,她确实帮不了白淼淼什么。
“淼淼那样坚强的女人,都被弄的要崩溃了,迟少的母亲可真厉害。她怎么能为了阻止迟景行,就伪造亲子鉴定报告呢,幸好迟景行没被骗,相信淼淼,不然才是要伤透淼淼的心!”
苏蜜禁不住嘀咕了一声,傅奕臣挑了挑眉。
“所以,你才更应该珍惜我啊。”
苏蜜疑惑抬眸,“这和你什么关系?”
“我的妈妈很喜欢你,像我这种带好婆婆的男人,难道不该加分,不该珍惜?”
他挑着眉,脸上带着些夸张的自鸣得意,苏蜜忍不住被逗笑,抬起身子也捏了捏傅奕臣的俊脸。
“傅先生,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嗳。”
“实话实话而已。”
男人傲娇的样子让苏蜜又笑了起来,不过笑完她就心思一动,瞪了瞪眼。
“你刚刚故意哄我开心?”
傅奕臣挑了下眉,苏蜜便明白,他是真的逗她开心才故意那样说的。她心头一暖,涌起一股甜蜜的感动,抱着傅奕臣精瘦的腰。
“要珍惜的!”
这男人越来越上道,如何能够不珍惜?
医院里,白淼淼哭了一阵,虚弱的晕睡在了迟景行的怀里。
迟景行匆忙将她抱进了病房,请来医生,检查一番后,医生给白淼淼扎上了营养针,白淼淼还晕睡着。
医生和白淼淼都是同事,见白淼淼这样难免有些替白淼淼不值,冲迟景行道。
“刚刚生产的产妇是很脆弱的,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更是如此,多少女人好端端的,生完孩子还爱产后抑郁呢,怎么能这时候让她受刺激?”
“坐月子何等的重要,生产完女人的身体系统全部在调整恢复,这时候你怎么能让她自己到处跑,这不是等着病痛找上门的!”
“真是太不像话了,产妇最大没听说过这话吗?”
产科医生严厉的训斥,迟景行沉着脸,平时少爷性子,哪容别人多说一句试试,现在却从头沉默到尾,一声未曾辩驳。
最后倒是医生有点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
“你照顾她吧,别再让她乱跑了。”
医生带着护士出去,迟景行僵立片刻,这才转身坐在了床前,拉着白淼淼的手握住。
那边,迟景行一行前脚离开,后脚黄芸就被气的有些头晕眼花,晃了晃身子。
“太太!”郭妈惊叫一声,忙扶住了黄芸。
黄芸被送回了迟家老宅,并请了私人医生,她靠在床上,脸色难看,一脸虚弱。
“他还没回来?”
她忍不住看着门口,问郭妈。
郭妈当然知道,黄芸问的是迟景行。
她摇了摇头,“二少爷……可能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刚刚送黄芸回来的路上,已经按照黄芸的意思,给迟景行打了电话,可惜迟景行根本不接听电话,郭妈又给迟景行发了信息,告诉他,黄芸晕倒了。
信息是肯定收到了,但是到现在,迟景行也没个人影。
“什么被耽搁了,明明就是我这个当妈的没小狐狸精重要!”
黄芸恼恨的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到了地上去,失望伤心极了,她有种儿子真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惊慌和悲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