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奖励制度,什么快慢班,还有物质奖励,讲了一大堆。就差没给老孙上一课教育心理学。要说医术,老孙没挑的,但是怎么教书育人,还差点火候。
李诚口水都说干了,老孙也没闲着,摸出个小本本,一直在记录。李诚心里真的服气了,这老头能成为药王,真不是侥幸得来的。就冲这学习态度,人家就不简单。
李淳风说话就到,被高晋领进来后,孙思邈一歪嘴:“淳风,让自成见识一下算学。”
李淳风听了这话,看看李诚,那表情就是在说,这不太好吧。欺负人多没意思啊。
李诚啧了一声,这哥们还真的是自信啊。点点头:“出题吧。”
李淳风想了想:“那就来道简单的。”李诚一抬手:“别着急,不是你靠我,是我们互相考。你出一题,我也出一题。”
李淳风点点头:“那行,我出一道题。”说着去拿纸笔,刷刷刷的写的了一道题,李诚也不闲着,拿小本本出来,用鹅毛笔沾墨水,也出了一道题。
李诚先出完了题目,看了一眼李淳风,这货也写好了。互相交换题目,李诚一看李淳风出的题目便乐了。“今有勾三尺,股四尺,问弦为几何?”
“噗嗤”李诚直接乐了,这题目也太简单了,勾股定理,你直接改头换面也好啊,直接把勾股定理拿来当题目,真的好么?
“你乐啥?”李淳风一脸的不悦,瞪了过来。这题目知道的人不多好吧?《九章算术》,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李诚叹息一声:“勾三股四弦五,我说你出题,能够带点诚意么?这一点难度都没有吧?”李淳风一愣之时,李诚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勾股定理的表达式。然后解释道:“这就是勾股定理,这个2表示平方,abc,分别为勾股弦。你看,这么写出来,是不是看起来比较直观呢?记忆也很方便对不
对?”
李淳风还没顾得上看李诚的题目呢,跟着点点头。盯着李诚写的定理公式,看了好一阵才抬头道:“此举,从何学来?”李诚淡淡道:“打听那么多干啥?就当是跟我学的吧。”李淳风低头看李诚写的题目,一看就懵逼了,根本看不懂啊。“这写的都是啥?”李淳风指着题目,李诚看一眼便笑道:“所有符号,代表的都是一个未知数。算了,这题太难了,换一道题。”数学符号有点
太为难李淳风的理解能力了。李诚拿起笔,换了一道题目,河上有拱桥一座,当水面距离拱顶五米时,水面宽度为八米,一船宽四米,高二米,载货后露出水面高度为零点七五米,问水面上涨到与抛物线拱顶距多少时,小船不能通过
。
这题目更特么坑,看是能看的懂上面的字,看完了李淳风开始怀疑人生了。李诚见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得意,高中数学经典五十题,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孙思邈还真的没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一旁的学子们脸上都不好看了。这些人都读过书,只是读书不多,正常的阅读能力还是有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寒门子弟,来这读书多数是抱着好好学习的心态来的。李
诚这么说,就是不是信任大家。
换成一般的人这么说,大家肯定群殴他。但这是李诚啊,“今亮”!读过《三国演义》的人,对李诚迷的不要不要的。没读过的人,则知道李诚“不能易一字”的典故。
被李诚质疑了,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敢保证这一百多号人里头,没有害群之马?
“如此说来,眼下的办学法子不对咯?”孙思邈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问题,你让老孙做大夫,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做人也是人品坚挺。但你让他办学,那就没经验了。
“路子没太大的问题,只要做一些微调就行了。”李诚不想打击老道的积极性,其实心里对他的办学套路无法认同。这钱啊,花的是别人的,当然不心疼了。老孙现在就这样。
“如何调整?”孙思邈露出询问的表情,李诚看看众人道:“我先把孩子送回去,回头来学校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孙思邈道:“贫道跟着去就行了,大家且回去吧。”
孙思邈挥挥手,把学生们放走了。跟着李诚一起往庄子里去。其实在这里办学,并不是最佳的场所,在长安城里才是最好的地方。但是老孙表示,要经常上山采药,还是在外面吧。
一边走,一边聊,孙思邈感慨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长安城里的宅子,贵的吓人。”
李诚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看着老孙道:“道长,难不成你办学还要买一座宅子?”
孙思邈理所当然的表示:“那是自然,这么多人呢,包吃包住,地方小了怎么够?”
李诚四处张望,想找块板砖,先敲晕这个败家道士。没听说过租房子么?你花的是我的钱啊,不能替我省点啊?一千贯啊,还搭上俩仓库。高晋表示,还搭上了好几百石粮食。
孙思邈办学,成了李诚办学了。这事情闹的,李诚觉得心好累。可惜,还只能忍着,不能让孙思邈觉得他办学在拖累李诚,反正这钱李诚也出的起。“道长啊,我觉得吧,还是要搞一个教学制度出来,做什么都得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再有啊,学好学坏,不能享受同样的待遇。成绩好的,要鼓励,学不好的,要让他知耻后勇,奋起直追。”
李诚语重心长啊。
不料孙思邈一翻眼珠子:“自成,外行了吧?学医最讲的是天赋,有的人一学就会,有的人口水说干了,他都不理解。”李诚明白了,中医体系的问题,话说中医确实很神奇。很多时候,真是要看天赋的。学中医的,至少在现有情况下,很难大批量培养合格的医生。首先一个,生源就很难解决。为啥呢?读书的人太少了,
因为读书人少,所以读书人就算不能做官,也能为吏。
“道长的意思,这些学生,有人还是想去考科举?”李诚很恼火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