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跟前,看见这里的花灯做工精致,秋萍停下来看个仔细。
李诚一直很安静的跟在她身边,这女人肚子里有孩子,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郎君,这里的灯扎的真好看。”秋萍动了心思,回头看看李诚。
“喜欢就买回去呗。”李诚笑着回答,一干老卒很尽职,围成人墙挡住了四周的人。
“这位郎君,猜个灯谜吧。最难的也只要十文钱。”摊子上的伙计,热情的招呼。
李诚心说猜灯谜哥不行啊,嘴上却是很淡定:“这灯能值十文钱么?”这伙计笑道:“郎君说笑了,如何不值?且看这罩面,上等的蜀锦便……”这时候摊主过来,拉开伙计,笑嘻嘻的拱手:“李郎君切莫与这等粗坯计较,看上哪盏花灯,只管拿着就走,不要钱。”李诚一听这话
,心道还有这种好事?
这时候边上有人说话了:“呵呵,摊主欺人太甚,为何他不要钱,我等却要花钱来猜谜?”摊主看发话的人一眼,再看看李诚,笑道:“好叫这位郎君知晓,在下是小本经营。做点寻常客人的买卖,这位李郎君,唤作李自成。长安城谁个不识的大才子。在下宁愿送他一盏花灯,也不敢叫他猜谜,
回头落个血本无归。”
我去,李诚心道:哥有这么威风,我怎么不知道?算了,人太多,还是不要装逼了。
当下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摊主:“不占你的便宜,拿去,我只要一盏花灯。”
说着看看身边,秋萍指着一盏兔子的灯道:“要那个。”好吧,女人都是喜欢小动物的。李诚伸手摘下,递给秋萍,准备要走,却被之前那个男子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在下扬州生徒吕谦,久闻李自成诗名满长安,恰逢上元夜灯火照长安,还请自成先生赐教,作诗一首。”这个吕谦说完了话,周围观众意外的没有跟着起哄,而是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有人笑道:“不知
哪来的土鳖,竟敢挑衅自成先生。”众人顿时哄笑,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吕谦自然能感觉到别人的眼神,依旧不肯认怂,梗着脖子道:“怎么,不敢么?”李诚笑了笑,摇摇头道:“请自觉的,圆润的滚蛋。”
可能真的有保养的秘诀,五十多岁的杨氏收拾打扮之后,看着分不出年龄来了。要说唐朝这个打扮,李诚真的很难适应。两坨腮红是什么鬼?这么走出去不怕吓到人么?
呃,李诚说的不是杨氏,而是武约。此刻站在母亲身边,冲李诚得意的笑。
“李郎君,不是妾身找你,而是这一位。”杨氏指着边上一个垂手而立的老者,李诚看过去,老者拱手弯腰道:“贺兰无名见过李郎君。”毫无疑问,事情与贺兰越石有关系。
“不敢受老者之礼,诚有礼了。”李诚侧身,不受老者全礼。
“我家郎君年轻无知,行孟浪之举,还请李郎君高抬贵手,放过一马。这是婚书,老朽特来换回婚书。”听语气,这老头看似平静,看举动,内心无比悲愤。
李诚看着心里就不舒服,淡淡道:“贺兰家要退婚,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情,请在下来是何道理。再者,在下才是受害者,不要搞成贺兰越石遇刺了。说句老者不爱听的话,贺兰越石乃是咎由自取。”
“若非李郎君行乖张之举,我家郎君怎么会做出那等举动?”老者盎然而立,大声反驳。“真是奇哉怪也,在下仰慕顺娘不假,可有登门抢人?可有主动找贺兰越石的麻烦?在下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该担下所有的责任呢?”李诚很不客气的怼回去,贺兰越石的死活,关我屁事。我没必要为这个
事情背锅,也不可能大发善心,放过贺兰越石。老者被一番话说的无言语对,李诚说的都是事实。尽管事情的根子,还是在李诚的身上。但是李诚没有任何越礼的举动吧?就算有,你抓了现行么?武家姐妹去李家的时候,李诚一般都不在家里。没证据
,就凭李诚说喜欢武顺,难道就该让李诚为贺兰越石负责?
杨氏在一旁心里暗暗叫苦,李诚的态度出乎她的预料,这家伙居然不肯放手。由此可见,请李诚来就是走了一步臭棋。要是两人都不肯妥协,武家就被架起来了。
“李郎君,老朽失言了,还请李郎君多多包涵。我家郎君身体淡薄,大理寺狱中不好熬过去,还请李郎君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老者总算是放下了姿态,改变策略变成请求。李诚此刻对杨氏很不满,这种事情你把我叫来干啥?贺兰家这个老奴的心思,你真的看不出来么?真的以为我一定要娶武顺么?想到这里,李诚的脸色阴沉,看看贺兰家的老奴,又冷冷的看看杨氏。大概
是头一会看见李诚这样,武约给吓到了。“李自成,你的样子好吓人。”武约总归还是个小姑娘,李诚被她也打岔,怒色缓缓的收起,对她笑道:“你个小姑娘,打扮成这样是要出去吓人么?青春无敌的道理不明白么?赶紧去把脸洗干净,别在这里
吓人。”
“你讨厌!”精心打扮的妆扮,被李诚说的一钱不值,武约气跺脚,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