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年经大了,这休息的时间就越来越晚了。反正这觉都被人打扰了,你来了刚好能陪我解解闷。”他说着,嘴角带着很是喜爱的笑容,可是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看向对面不知趣味的人。
温世城知道,这是在说他呢。可是,这讨好人的事情,他还真做不来。
所以,对于眼下同人不同命的对待方式,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
温世城一双眼如鹰盯着猎物,狠狠地蛰着某人:“子弹的滋味如何?”
闻言,他才这眸中带着惊讶的道:“温总裁也在。”说着,他笑了笑,神情极为惬意的道:“比刀的滋味舒坦许多。”他道,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温世城受伤的位置。
瞬间,刚刚还算和气的气氛再次被黑暗的戾气肆虐着。
温建霖沉默不语,老谋深算的眸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
“刚刚温伯父不是说这功劳算不得我头上吗,眼下正主来了,温伯父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温世城阴冷的笑问道。
这话一落,温建霖淡薄的眸光变得深邃。
斯罗不在意的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的道:“过两日就是温婉的生日了,温婉的意思好像是想在那边度过,温伯父不会介意吧。”
“这点小婉开心就好,不过这生日过后……。”
“温伯父放心,她原本就计划着要回来。”斯罗接着答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焦急的来到南江,还打破与她之间的协议,做了些她最不喜欢的事情。
“不过有一事,晚辈想请温伯父帮忙。”
闻言,温建霖眸光沉寂地盯着他。
“今日之事,晚辈的确是做的不对。只是,比起她的安全,若是再来一遍,晚辈仍旧会选择这个决定。”斯罗道,眸色极为笃定。
“这事,小婉知道吗?”
“这就是晚辈想请温伯父帮忙的地方,若是她知道此事,必然会怀疑到晚辈身上。不管如何,还肯请温伯父可以帮忙隐瞒此事。若是她知道了……。”说着,斯罗眉头一皱,显然很是苦恼。
温世城静静地看着他的独角戏,眸中很不屑的冷哼着。
“这件事情,你的确做的不对。”温建霖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地道:“这是我们温家的事情,不管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插手。就冲你今日的做法,那怕是为了小婉。就冲你今天的举动,都将会列入温家的敌对侧。”
“晚辈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求温伯父原谅,只希望温伯父可以帮忙,让温婉不要怀疑这事是晚辈做的。”他在温婉心中塑造出来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毁掉。
“小婉能把令牌给你,就说明她对你极其信任。她还小,却碰见以命相托的,是她的福气。你明知此行有危险,还敢来,就说明小婉同样在你心中很重要。如此,也算是半个温家人了。此事,小婉那边你大可放心。只是,这种事情,可不准再有下次。”温建霖沉声,眸中带着警告的道。
“的确如此,不过小女要是喜欢,他又愿意入赘。这不正是如虎添翼,喜上加喜的事吗。”温建霖老谋深算,面色平静,声音缓缓带着一丝赞同的说着。
温世城一听,当下脸色就变了。
入赘吗?先不说他能不能做到,以调查的结果显示,那个男人对温婉的态度,这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可对面的人像是没有看见他此时的表情,疑惑的声音继续带着半真半假的询问着:“对了,他是什么人来着?”
“回老爷,是英国人。”旁边温总管恭敬的回答道。
“英国人,除了那双眼睛,其他的看起来并不像。”温建霖完全忽略掉某人,深邃的目光盯着屏幕,就像是在看女婿一般。
“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拥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温总管猜测道。
温世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温婉与斯罗的关系,以及温婉身边所发生的大多数事情,这两个老家伙应该早已经知道了吧。
眼下,还一唱一和的在他面前演戏。虽说如此,但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和他的女人扯上关系,他就极为不爽。
“有中国的血统,那就是中国人。不错,年轻有为,长相虽然差了点。不过小婉如此信任他,必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过于浮躁,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看来,这女大是不中留了。”温建霖气色大好的笑道。“回头给大小姐打个电话,该带回家就带回家,咱们温家可没有那么多的俗气规矩。”
“咔嚓。”一声。
两人闻声看了过去,温世城淡然的拿起桌子上的抽纸,边擦着手上的茶渍道:“不好意思。手滑了。”说着,他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道:“我71公斤。”
旁边温总管一听,不禁裂嘴一笑。
温建霖眸中带着幽暗的光芒盯着他,到是小瞧他的忍耐力了。就这,还没翻脸走人呢。
“温伯父,还是继续谈刚才的主题吧。虽然这事根本不需要您同意,不过,为了不让温婉为难,还是说清楚的好。至于您说的那个人……。”温世城目光扫了一眼屏幕,悠哉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开关键上重重落下,屏幕瞬间陷入黑暗。
“有我在一天……。”温世沉声说着,眸色阴鸷的道:“除非他想自寻死路。”不然,胆敢同她一起出现在这片土地,等待他的就是一块上好的墓地与棺材。
“看来,温总裁不是来拜会的,而来宣战的。”温建霖眸色阴沉,带着极大的不悦。“既然如此,今日的谈话可以结束了。”说着,他眉宇间带着逐客之意。
“温总裁,请吧。”温总管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
空气一阵凝结,原本就诡异的客厅此时显得更是阴森。
温世城亦是眸色阴鸷到了冰点,若非他是温婉的父亲,单凭他刚刚那一番话,就有足够被扭断脖子的理由。而不是还能完好的坐在那里,趾高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