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两人在这里多呆了几天。
眼见宫邪的气色一天天恢复如初,宫小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中午给他做了手工面条,黄澄澄的鸡汤浇上去,还有美味鲜香的香菇和绿油油的青菜,看一眼便能让人食欲大增。
在她盛起第二碗面的空当,宫邪拿筷子挑起一点,迫不及待尝了口,像偷吃的猫。
“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宫小白盛好了自己那碗,舀上两勺鸡汤,还有烫熟的青菜叶,头也不抬,“你的身材也越来越糟了。”
养病期间,他没事儿就搂着她躺在床上睡觉,要么搬来一把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而宫小白,天天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各种进补的美味,他的腹肌都快吃没了。
宫小白放下碗,她要再加一勺辣酱,手忽然被抓住了。
“干什么?”
她扭过头,却见他握着她的手塞进衣服底下,“你摸摸,我腹肌还在。”
宫小白羞窘地瞪他一眼。
手指被迫从肌理分明的线条划过,宫小白面颊飞上了霞色,嗔了他一句,“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他莞尔一笑,乌黑的眼眸晕染开笑意。
“晚上再给摸,仔细摸。”宫邪放开她的手,端起两碗面往正厅走,留宫小白愣在原地。
她望着他挺括的背影,睫毛扑闪扑闪,既是不好意思,又是无奈,重获新生的他比以前还要黏她。
三句话不离挑逗,带着点痞气,很多时候,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宫小白低头,兀自笑笑。
笑着笑着,鼻子就有些发酸。
难过的情绪刚要涌上来,她就拼命压下去,转身盖上锅盖,走出厨房。
客厅比天龙居要小得多,供两人生活倒是不会显得拥挤,反而多了平常的温馨幸福,尤其面前摆上两碗鸡汤面的时候。
宫小白吃了口面,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人。
乌黑的发丝,如画的眉眼,挺翘的鼻,薄峭的唇,哪怕跟活了不知有多久的凤皇相比,他的样貌也是不输的。
她来到这里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从此刻进了心底。
“在想什么,面都要凉了。”宫邪弹了下她的额头。
“唔。”宫小白捂住被他弹过的地方,低下头,专心吃面。
——
隔天,宫邪像变魔术一样变来一辆越野车,要用的东西提前已经整理出来。
“我们要自驾去大草原?”宫小白听说他的想法后,诧异地睁大眼。
宫邪将一个行李箱丢进后备箱,关上了后备箱门,身子半倚着车身,眼底尽是飞扬的神采,“猜对了。”
看出她的不可置信,他捧着她的脸摇晃,“放心,你老公去过,路线完全记得。”
宫小白微愣过后便是欣喜,仰着脸看他,“我还从没体验过自驾游呢,感觉应该不错,沿路会看到很多好看的风景吧。”
时至秋季,很多地方的天气不冷不热,温度适宜,最适合旅游。
他的提议,一下子将她的记忆带回了那段度蜜月的时光。
那个时候真是开心,两人混迹在各国的旅游景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啊,我们赚到了,居然有两次蜜月旅行。”宫小白抱着他劲窄的腰,感叹,“一次国外旅行,一次国内旅行。”
宫邪刮了下她的鼻子,惹得她皱了皱鼻头,他笑意满满地说,“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每年都可以抽出时间旅游,上次才去过几个国家,这世上还有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
我们的以后……
宫小白迟缓了一瞬,自我催眠一样笑起来,“……好啊。”
“现在,上车!”
宫邪发号施令。
宫小白不再想别的,坐上了副驾驶。
两人的自驾游以这个小镇为,一路弯弯绕绕,见了许多以前不曾在书上和电视上见过的风土人情,吃过从未尝过的美食美味。
路上还当了回勇士,帮人抓小偷,两人配合模切,在一条小巷子里前后堵截,最终将偷包的小偷抓住,追回了失主的钱财。
为了表达感谢,失主要给两人报酬,宫小白摇头称不用,耐不住失主的热情,只好让他请吃一顿烤串。
遇上美食特别多的地方,也会留下来住一两日。
宫小白第五次问他不回帝京要不要紧时,他将她压在酒店的床上,“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了?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情绪多变?”
前一秒还想着什么都不管,带上他去浪迹江湖,后一秒却又担心帝京的人和事,优柔寡断得不像她。
宫小白推开他,“情绪多变就证明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宫邪一双宛若墨玉的眼眸深深凝视她。
果然,她买回来那堆准妈妈手册就没翻开过,全被他看了。
孕妇确实会情绪不稳,多变,反复无常……
宫小白眨眨眼,还等着他解惑,“你怎么知道?你怀过啊?”
宫邪捏住她的嘴,阻止她的胡乱言语,他当然不会说他将那堆准妈妈手册看完了,他眉目浅含揶揄之意,“爷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他摸了摸她的肚子。
闻言,宫小白脸色一变。
然而宫邪只顾盯着她的肚子,没看见她神色变化。
在小镇养病期间,几乎每晚都有……自从开始备孕,他就没做过安全措施,大概也许真的……
宫邪终于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劲,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下,“我开玩笑的,小小白还是晚点来吧,最近我们可没时间照顾他,草原还没去呢。”
如果这个时候她怀孕了,他铁定要惊出一身冷汗,并且立刻收拾东西回帝京养胎,哪会让她在外面乱跑。
宫小白翻身侧躺,手搂着他脖子,“你不是不愿意叫小小白吗?”
她以前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小名都叫小小白,他当时很嫌弃来着。
“你喜欢。”
因为她喜欢,他就能接受。
“哦。”宫小白趁着他好说话,耍赖皮,“今晚我喜欢一个人睡,不如你另开一间房?”
宫邪:“驳回。”
宫小白:“……”
——
一路不紧不慢,终于在第十天,到达了目的地大草原。
一望无际,最遥远的地方仿佛连接着天边,草原上放养着马匹,晚归的牧羊人手持长鞭驱赶羊群,棕黄色的牧羊犬跟在后面。
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太阳已然落下,无缘欣赏落日的美景,只能等第二天。
宫邪以前执行任务来过这里,轻车熟路找到了租蒙古包的地方。
长途跋涉了一天,精力旺盛的宫小白也有些吃不住,用热水擦了擦身,躺倒在床上,满头长发如瀑布般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小脚垂在床边。
宫邪挑帘进来时便看见这幅景象,声音低柔问,“累了?”
“好累,好困,好想睡觉。”她眼皮一耷一耷,好像下一秒就能沉入梦乡。
宫邪在她身边躺下,双臂交叉枕在脑后,不疾不徐地说,“我刚刚停车的时候,听到当地的居民说,晚上有篝火晚会,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你应该没见过。”
“真的吗?!”她翻身盘腿坐起。
宫邪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某人前一秒才说过,好累好困好想睡觉。”
“那不是我说的。”宫小白摇头否认,正经道,“你听错了。”
宫邪闷笑出声。
长臂如钩,先将人捞到怀里再说。
宫小白猝不及防下就被带倒了,倒在他胸膛上,她索性枕在上面,脸颊贴在他腹部,“我发现,你越来越爱逗我。”
宫邪更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就像现在,她躺在他怀里,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抚摸她的下颌,来来回回,爱不释手,像玩得顺手的物件儿。
“先睡一会儿,晚上才开始……”他低声说着,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低下去,跟催眠曲一样。
宫小白就这样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被她清浅的呼吸声传染,他原本不困,却也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
两人以奇怪的姿势睡着,直到外面响起热闹的歌声,他们才醒过来。
宫小白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睡眼,白色印着花纹的顶棚有点陌生,她反应了一两秒,想起他们已经到了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