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还是不敢相信,嘴唇颤了几下,“表舅舅,你不会骗我吧?”
陆天望冷哼,“我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话骗你?”顿了顿,“我先提醒你,那位爷的性子不好惹,既然想待在这里就别胡思乱想,干出自毁前程的事我都救不了你!”
他语气严厉,唬得秦芜不敢说话。
她垂头丧气地走进食堂,不敢再耽误时间,拿了餐盘去打饭,默默地坐到同伴身边,低着头吃饭。
不甘心,又抬起头扫视四周。
终于在教官用餐区找到了宫邪的身影,他单独坐一桌,吃饭匀速且快,侧脸线条硬朗,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特别立体。
秦芜咬着筷子,“晓霖,如果我说宫教官有女朋友了,你相信吗?”
被唤作晓霖的女生呛了一下,喝了口汤才说,“你说谁,宫爷吗?”她看了眼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男人,“不会吧,想不出什么样的女孩子能配得上他。”
“是吧!”秦芜撑着下巴,“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有女朋友。”
“那也说不定,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没准人家就有喜欢的呢?”晓霖虽然认为宫邪有女朋友的可能性很低,却实诚道,“这种事说不准的,得看宫教官。”
“喂!你刚刚还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了。”秦芜埋头吃饭,心情像做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得心脏病了。
晓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你今天怎么回事,太奇怪了,想追宫教官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怎么每个人都跟她这么说!
“你觉得我追不上她吗?”秦芜气呼呼地道。
晓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秦芜端正坐好,任由她打量,希望她能说出中肯的话来,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不靠谱了。
“你长得挺可爱的,实力也不错……”
“还有呢?”秦芜着急追问。
“可是我听枭鹰军校的前辈说,宫教官以前骂哭过很多女兵,管她漂不漂亮,实力好不好,只要训练不专心,一律骂。”晓霖说,“你还是别追了。”
秦芜傲娇地仰起头,“那是他没遇见我!”
“呵呵,你要作死不拦你,到时候别哭。”晓霖见她油盐不进,不打算劝了,端起餐盘走去洗碗池。
秦芜愣愣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餐盘里的饭,肚子饿了,却没食欲。
——
两人分开的第五天,宫邪打去了一个电话。
尖刀那边的作息时间表他清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宫小白刚结束下午的训练,准备跟战友们去吃饭。
传达室的人员跑过来,茫茫人海中找不到宫小白的身影,吼了一嗓子,“宫小白!有你的电话!”
周围人纷纷停下脚步,神情各异地看向宫小白,电话是谁打过来的都不用过脑子想。
宫小白挡住脸,小跑着跟上那人的步伐。
她小声提醒,“打个商量,下次喊我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
穿军装的小哥有点无奈,“……我找不到你。”
宫小白摆手,“当我没说。”
她现在开始觉得,带上手机比较方便,免得每次都被人围观。
想到宫邪还在等着她,她甩开了小哥,以最快的速度朝传达室冲去,小哥一眨眼,人已经跑没影了。
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只觉得身旁有一阵风刮过,耳边的发丝带起了一缕。
宫小白到了传达室,电话未挂,放在桌上,她喘了口气,拿起来,“喂?请问你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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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刚看完评论区的我,是上面那个表情。
就是一个以为宫邪没女朋友、想追她的小女孩,你萌都脑补了啥呀?而且,我个人还挺喜欢这个梗,想想,同样是萌系的女生,宫爷都不鸟她,说明他对我白情有独钟啊。
一个有点甜的梗,你们为毛延展出一堆狗血?
ps:三月,甜文作者了解一下。
都去面壁思过,顺便上交月票!(三月叉腰大吼)
十点还有一更……
特训营的训练场比枭鹰军校的大,跑完五十圈的秦芜差点虚脱了,导致接下来的训练体力有些跟不上。
尽管如此,她的训练成绩仍在这批新兵中排前几名。
肖琼没离开,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注意力在秦芜身上。
“确实有点实力,就是性子太活跃了。”闫左也注意到了秦芜的举动,“她这样……不会看上咱宫爷了吧?”
老大粗都看出来了,秦芜的意图真的很明显了。
闫左摇摇头,觉得好笑,“哪批入伍的女兵都有看上宫爷的,我都不感到稀奇了。时间长了,肯定会死心。”
平时还好说,如果在训练时间分心,爷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恰好,他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好,要是撞到枪口上估计连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已经预见那个秦芜的下场了。
“要是爷以前单身,她这示好的举动也没什么,现在有了小白……诶?一提起小白,我倒想起来了,这姑娘的性子跟小白有点像。”闫左说。
“哪里像了?!”肖琼下意识反驳,“宫小白当初入伍的时候可没她高调!”
闫左瞪大眼睛看着她,以为自己幻听。
肖女王一直看不惯宫小白,这次竟然主动为她讲话,实在难得。
“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肖琼被她盯得面子挂不住,掩饰性地反问回去。
闫左笑了声,“不对。小白当初也很高调,你忘了,她进特训营的头一天是被爷抱着下的直升机,再加上跟你对打,第一天名声都传遍了特训营。”
肖琼无话可说。
秦芜怎么能跟宫小白比,宫小白至少对教官的命令百分百服从,哪里像秦芜,在众人面前公然对宫邪示好,将学过的军规都忘到了脑后。
——
上午的训练结束,秦芜撑着纤细的腰,有气无力地靠在同伴的身上,“累死了,特训营就是特训营,训练强度比枭鹰高一百倍。”
“那是你还没进尖刀战队,听说那里才是最恐怖的。”同伴扭了下身子,不让秦芜靠,她自己也很累。
秦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觉得……”
高大的男人从旁边走过,一下子牵住了她的视线,剩余的话咽了回去,刚才还在喊累的女孩立刻直起腰板,精神抖擞。
同伴不解地看着这个像吃了兴奋剂的秦芜,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她大步往前走,跟上了前面宫教官的步伐。
“宫教官!”秦芜走在他身侧,“你是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声音甜甜的,与训练上那个暴力狂不沾边。
秦芜笑起来左边脸有一颗小小的梨涡,右边脸没有,有点可爱。
宫邪松了松袖口,没理她。
“宫教官,现在不是训练时间,你能不能别板着脸?看着挺吓人。”她忽略宫邪的冷漠相待,笑语盈盈地说,“我有不懂的问题能请教你吗?”
宫邪:“什么问题?”
他终于有回应了!秦芜喜不自禁,咧着嘴巴说,“那个,上午的训练,翻越围墙的动作要领是什么?”
她胡乱想出一个问题问他,其实是想跟他多说话。
宫邪驻足,黑白分明的眼眸冷冷看着她。秦芜却好像读不懂他的情绪,歪着头笑,“你能告诉我吗?”
肖琼远远看见两人站在一起,不由停下脚步。
秦沣和陆天望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也都停下脚步。
循着视线看去,秦沣皱起了眉,“爷在干嘛?不会是小白走了他寂寞难耐吧?!”
对上肖琼警告的眼神,秦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赔笑道,“我开玩笑的,爷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他斜了一眼,看着肖琼紧紧抿着的唇瓣,有些不是滋味。
已经过去了一年,她还没忘记爷吗?所以看到有女孩子接近宫邪才会这样反常,将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平静打破。
他们俩说着话,陆天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秦芜,眼中露出不满。
上午的事他没在现场,跟秦沣叙旧去了,沿路听到了点风声。
秦芜是他远房表亲的孩子,一直没来往,他以为这姑娘就是活泼跳脱、自来熟的性子。听秦沣刚才的话,他忽然反应过来。
她有可能喜欢上了宫爷。
她不知从哪儿听到宫爷的消息,在特训营的时候,逮着机会就问他有关宫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