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嫉妒她也无妨,谁还没有点嫉妒人的心理?她还嫉妒肖琼呢,嫉妒她拥有能跟宫邪比肩的实力。
昆虫都知道趋利避害,更何况是人呢。
“你看着我干嘛?”连梓薇被她盯得发怵,以为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我说了没事就没事。我爸在老家开医馆的,他帮人处理过蛇毒,也教会了我。”
宫小白摇摇头,“没什么,谢谢你。”
几人顺着纵横交错的山路走,从始至终没碰见其他的特战队员。
就好像,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
这个现象,让几人充分认知到这座藏峰山到底有多大。漫无目的地走下去,搞不好真的像绕迷宫一样,找不到一个豁然一亮的出口。
几人走了整整一天,期间只喝了几口水,肚子轮番唱空城计。
而且,她们的水快喝完了……
天色完全暗沉了下来,山间树木高大茂盛,枝叶繁茂如伞盖,在大白天都不一定能见到太阳,更别说晚上了。
下弦月的光不甚明亮,淡淡的辉光被层层枝叶遮挡,只有些微光线投到地面。
四周无比寂静,各种动物的叫声越来越大,让人毛骨悚然。
白天时候姚琪开玩笑说这里有狼,现在才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她们真的听到了狼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耳边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宫小白说,“能见度太差,我们只能就地休息一晚了。”
“先找一个空地吧。”连梓薇提议,显然也明白不能再往前走了。
几人避开荆棘丛生的山道,选了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空地,解下了集装包,把手电放在地上。
“连个帐篷都没有,怎么睡啊?”姚琪在大大的包里翻了翻,连垫子之类的东西都没找出来。
连梓薇嗤笑,“咱们又不是度假。”
“我觉得,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想想怎么弄点吃的,肚子饿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宫小白捂着肚子,脸色痛苦。
姚琪苦着脸,“同意,我真的好饿。”
连梓薇:“这个季节,我能抓到青蛙。吃吗?”
耳边传来一声接一声“呱呱呱”的叫声。
姚琪:“……”
宫小白拿出包里乱七八糟的零件,组装了一支枪,“如果能打到一只野鸡的话,应该很不错。”
白天的时候,她们碰见过不少野鸡兔子之类的动物。
可当时忙着赶路,忘了先填饱肚子这回事。现在天已经黑了,打猎有点困难。
听到她的提议,连梓薇和姚琪很快组装了一支枪,“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总不能坐着等天上掉馅饼。”
连梓薇看了眼她们俩,“先说好,别走太远了,要保证能听见彼此的喊声。”
两人点头,端着枪去丛林深处寻找目标。
宫小白视线上抬,青色小蛇的头部已经离她脑袋很近了,姚琪吓得脸色刷白,这种颜色鲜艳的蛇,一看就知道毒性大!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想要帮忙,却发现已经晚了。
小蛇的头部突然翘起,蛇信子舔上了宫小白的头发。
宫小白手抬起,在小蛇张口咬下的前一瞬,抓住了它,蛇身便紧紧缠在她的手腕上。
她扬起手想要甩掉,情急之下手一松,蛇头得以自由活动,一下子咬在她手腕上。
“啊!”宫小白整条手臂蓦地一麻,冰凉的触感顺手腕的血管往上爬。
那条甩开的小蛇迅速窜进了灌木丛,消失不见。
“小白,你怎么样?!”姚琪跑过来,抓起她的手腕,查看她的伤口。手腕上两个明显的血洞,流出来的血液颜色不正常,姚琪的手不停地颤抖,慌乱得不得了。
宫小白唇瓣褪去颜色,忍着手臂传来的又冰又凉的痛感,“……有点难受。”
她现在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他们学过不少危机情况下的处理方式,还没有过真实体验的机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无从下手。
“怎么办呐?”姚琪急得快哭了,即使没亲身体验过这种经历,在电视里也看过不少回了,蛇毒的恐怖程度想想都不寒而栗。
有的甚至能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要人性命。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对了!有求救信号的对吧?
姚琪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想要找出求救信号,却被连梓薇一把推开,她声音冷肃,“让开!再耽误下去,她的命都没了!”
与此同时,凤皇的声音在宫小白脑海中响起,“这条蛇的毒性很强,我帮你。”
“先、先别。”宫小白艰难地用意识跟他对话。
姚琪和连梓薇都在这里,如果她莫名其妙的突然没事,会引起怀疑。她不能再干出上次在训练场那种蠢事了。
事情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看连梓薇的样子,她可能有办法。
连梓薇好像很有经验,挽起了宫小白的袖子,用绳子紧紧缠住她胳膊上方,缠得非常紧,血液都不能流通了,同样的,也能减缓毒素的蔓延。
她看着宫小白,眼皮颤抖,大概也有点紧张,“你忍忍。”
她从军靴里拔出尖刀,这柄尖刀非常锋利,特战队员每人都有一把,刀柄上刻着每个人的代码。
连梓薇拿出打火机,让火苗舔着刀锋而过,利落地划开了蛇咬下的地方,黑红的鲜血大量涌出来。
“姚琪,帮我准备好水!”她从容不迫地吩咐。
姚琪点头,从包里拿出水瓶,只见连梓薇低头帮宫小白吸出毒液,一口一口,吐出来的血全是黑红的,她的唇也染上了浓浓的黑色。
不知过了多久,流出来的血变成了鲜红的颜色,连梓薇才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口血,“水给我。”
姚琪讷讷地递上去,她漱了漱口,吐出来,把水浇在宫小白的伤口上,“应该没事了,保险起见,回去了让军医看看,最好打一针。”
宫小白冒了一身的冷汗,靠在集装包上,虚弱地喘息,泛白的嘴唇扯出一丝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