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办几位主任都愣住了,先前训导宫小白的时候心有余悸,这一会儿也懒得多说,随口说了些需要注意的话,让他们走了。
封旭带着封媛走后,李主任后知后觉地问,“刚刚,封先生称呼那男人……宫爷?”顿了顿,“是我知道的那个宫爷吗?”
有人答话,“……应当是。”
——
封旭面色阴沉地从年级办出来,四下无人,眼底的那些愤怒再也无法掩饰,直往外冒。
可他一转身看到了什么?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车旁,刚刚一脸冷肃的宫爷面带浅笑,搂着怀里的丫头,那丫头踮起脚尖亲他的脸,亲完了左脸,宫爷将右脸偏过去,她又在他右脸亲了一下。
宫邪爱怜地在她后颈上揉捏了几下,似乎有点爱不释手,指尖一再流连,“该回去上课了。”
宫小白箍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胸前摇头,“不想上课,想跟你一起。”
好不容易见他一面,这才过去几分钟,不舍得跟他分开。
那种时时刻刻想挂在他身上,想跟他亲昵的心思不晓得他会不会有,反正她就是这样,分分秒秒都想腻在他怀里。
想讨好他,取悦他,跟他撒娇,亲他抱他吻他……怎么样都好,只要在他身边。
她好爱好爱他。
宫邪总对她心软,凤眸里浅淡的笑意愈加浓烈,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原本不想提前告诉她的打算,“等读完高中了,天天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捏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低声又问了一遍,“愿意吗?”
宫小白再愿意不过,狂点头,好似有根红绳拴住了宫邪,而红绳的另一头在她眼睛里,眼神是那样的痴缠。
她特别会撒娇,尖尖的小下巴抵在他胸前,嘟着嘴,两只迷朦朦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你,里面盛满假装的小委屈,声音打了个几个弯儿,“那你再陪我待一会儿吧,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不想午休,等下午上课了我再回去。”
宫邪被她磨得没办法,探手拉开了后座车门,推她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就陪你一会儿。”
宫小白待他坐稳,就主动爬了过去,粉唇凑过去吻他。
宫邪猝不及防,被他压得身子往后仰,差点躺倒在座椅上,等他稍稍回过神,嘴唇就被她温软的嘴唇贴上了,舌尖急不可耐地往他嘴里钻。
秦沣坐不住了,推开车门下来,走远了一点,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了一根衔在嘴角,就着火点燃了,吸了几口,瞥见了台阶上站立的封旭。
收回目光,封旭拄着拐杖走下台阶。
他身后一直低头跟随的封媛倏地感到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宫邪没在公开场合出现过,也不曾接受新闻媒体的采访和杂志专访,外面流传的照片并不多。但在网上能搜到,可这些老师自然不会没事搜索宫家继承人的照片。
不认识他很正常。
当初宫小白进入明德一高的手续都由秦沣办理,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也就校长和当初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姚军。
穿深蓝色西装的李主任,懵了一秒后,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来,主动伸出手,“您好,您是宫小白的?”
其余几个主任都从失神中醒过来,不解地望着他们当中最有权威的李主任。
刚才方同学的父母过来,也没见他点头哈腰,主动问好。
他们哪里知道,李主任虽不认识宫邪,一见他周身凌冽凛然的气势,下意识臣服了。
宫邪敛了眉目的锐利,伸出手虚握了一下李主任的手,“你好,我是她监护人。”
“哦,这样的。”李主任看了眼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宫小白,叹口气说,“您应该了解了吧,这孩子在早读期间跟班里同学打闹。”
“嗯。”
“班主任让她站在教室外,她又偷偷溜出学校。”李主任为了反应出事态的严重,补充道,“翻墙逃出学校。”
宫小白鼓了鼓腮帮子,在心里吐槽,那哪儿叫墙啊,抬腿就能跨过去。
宫邪仍然应了一个字,“嗯。”
李主任感觉到一阵压迫力,又扶了扶眼镜腿,“高三关键时期,高考转瞬即至,一定不能让她荒废了学业,要好好管教、约束行为。”
“嗯。”
李主任:“……”
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不表示表示吗?最好能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啊!
李主任眼角抽搐了几下,示意其他几位主任,刚才一个个不是挺能训导人的吗?这会儿怎么都成哑巴了!
几个主任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口茶水,压压惊,不说话。
黄秋生说,“宫小白成绩进步蛮大的,上次月考考了年级32名,考上帝京大学是没问题了,希望能继续保持。”他也是没话找话,说完了,瞥向李主任,“您看,是不是能让孩子回教室?”
李主任喘口气,如释重负,“回吧回吧。”
真是,从头至尾,感觉起来他才是那个被训导的人,见鬼了。
宫邪对上宫小白瞠目结舌的样子,挑了下长眉,拎着她的后领,将她往外推。
门恰好在这时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