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生气吧,我都知道错了,在外面罚站好久了。”宫小白揪着他腰侧的西装,脸趴在他胸膛上,闻着外套上淡淡的烟草味,瓮声瓮气地说。
宫邪低低地笑出声,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黑如点漆的眸子氤氲笑意,“没。”
他说话总简洁,时间长了,宫小白也习惯了,仰头笑嘻嘻道,“真的吗?”
“嗯。”
“为了证明你没生气,那你亲我一下。”
“……”
宫邪幽深的眼眸缩了缩,有些迟疑地伸手捏了她白皙光滑的下巴,俯身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满意了?”
宫小白伸出粉嫩嫩的舌尖舔了一下他刚才吮过的地方,娇俏地眨了眨大眼睛,“能说不满意吗?”
宫邪掰开她的手,作势要走。
两条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她讨好地拱了拱脑袋,像小猪猡一样,哼哼两声,“满意满意。”
宫邪这才露出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动作轻柔,仿佛摩挲着甚为宝贝的一个物价儿,他眼中的缱绻深意能让人深陷其中。
宫小白抓住他一只手,牵着他往办公室走,“主任教训方玫的时候,我听了一下,不太严厉,你别介意。”
他久居高位,高高在上,受人仰望,她担心他受不住被人训导。
小丫头还晓得为他考虑,宫邪眼里的笑更深了。
封媛望着两人,手指下意识蜷了蜷。
她感觉,宫邪跟前几次见面时不一样了,她之前也能感觉到他对宫小白好,却觉得他的举动更趋向于喂养小宠物那种,开心就逗一下,有自己一套喂养方式。
眼前这一幕,让她深刻感觉到,宫邪是用心在宠身边的小女孩,对她的要求和胡闹都能无限度的包容。
找一个字来形容这种行为,那就是“爱”了吧。
宫小白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进”,她才缩着脑袋跟在宫邪的身后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四个主任,包括黄秋生,总共有五个人,全都是一看就挺严肃的男人,穿着深色西装,要么是夹克。
先前训导方玫的李主任看见宫邪愣了一下。
纯黑的名贵手工西装裹住高大的身躯,一张脸刀削斧刻般惊为天人,浓眉入鬓,丹凤眼,目光锐利冷淡,甚至不敢跟他对视太久。
这位……是宫小白的家长?
年级办门外,宫小白站累了,背抵着墙壁蹲在那里,嘴里含着一颗糖果,她舌尖顶着糖果,磕在牙齿上,发出细小的声响。大大的眼珠儿上下左右乱看,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旁边,封媛笔直站立,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身前,食指紧紧绞在一起,小脸在冷风中发白,看起来分外憔悴,好像风一吹,她都能倒在地上。
宫小白就像一只抱着松果儿的小松鼠,而封媛却如亭亭净植的白荷。
两人一个好动,一个喜静,站在一起有股违和感。
封媛眼下确实很紧张。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思忖良久,给家里管家打了电话,没敢直接给爸爸打。
她在电话里委婉说明了情况,管家的语气当时就不怎么好,言辞上也颇为简洁,她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来。
宫小白偏头瞅了她一眼,“媛媛,你很冷吗?”
她见她的脸色很白,额头上却又挂着晶莹的汗珠。
“……不冷。”封媛很小声地说。
方玫的爸妈住的近,听到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学校。
听说女儿因为逃课被罚,他们都狠狠愣了一下,再三确定了,是高三一班的方玫,不是高一十一班的方唯。
此刻,二老正在办公室,听主任反应情况,因犯事儿的学生都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黄秋生也在。
方父和方母从进入办公室起,就一直盯着方玫的脑袋,他们第一眼还以为认错人了,这根本就是个小男孩儿,哪里像他们的女儿。
都过去好几分钟了,两人的心还没平静下来。
尤其是方母,天气转凉,她穿了件加厚的大衣,脖子上围着紫红色的围巾,她将围巾往下扯了扯,好几次张嘴,碍于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在,她才忍住没问出口。
中年的主任说了什么,她竟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方父倒是还能听进去几句话,一劲儿点头应道,“是是是,我们一定好好管教,不会再犯了。”
黄秋生晓得方玫的成绩挺好,担心家长的态度影响孩子情绪,又道,“她一直很遵守纪律,这回也是初犯。”目光在方玫脑袋上的短毛扫了两眼,有点不忍直视,“高三了,情况特殊,也别太苛责了。”
方父点头道,“放心,不会太苛责孩子,高三压力大,能理解。”
“行了,检讨也交上来了,可以走了。”另一个主任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他们没打算弄到请家长的地步,关键是这件事被几个普通班的学生看到了,传得全校皆知,如果不加以惩罚,保不准会有其他学生效仿。
二老领着男生头的方玫出了办公室。
宫小白仰起了头,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你们好。”方母愣了愣,看向她和封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女儿从小听话懂事,没犯过错,更不会出现逃课出校门的情况。
方玫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都怪我,想出去剪头发,结果连累了小白和封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