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冷哼一声，“你懂得倒挺多。”

秦沣：“……”我做错了什么？

——

宫小白的晚饭在床上解决了，草草吃了几口，她就像生无可恋的废人瘫倒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动都懒得动一下。

小腹传来一阵阵紧缩的痛意，妈的，好想骂人。

“叩叩叩。”

“进来。”有气无力道。

推门进来的是毛阿姨，端了杯刚煮好的红枣姜糖水。

热气腾腾，姜味刺鼻。

宫小白从床上坐起来，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忍不住捏住鼻子，嫌弃到不行，“什么呀？”

“这个是姜枣茶。”毛阿姨拉过她的手，把杯子放她手里，热烫的感觉从手掌传到四肢百骸。毛阿姨说，“趁热喝，喝完肚子就不疼了。”

小姑娘年纪小，无亲无故，哪怕夫人不提醒，他们这些人也会多照顾着点儿。再说了，小白长得俊俏，性格活泼，招人疼。

宫小白凑近闻了一下，五官皱成了小笼包，半信半疑，“真的？”

毛阿姨啼笑皆非，“阿姨骗你干什么，赶紧喝了，喝完保证舒服。”

宫小白喝了一口，砸吧嘴，好吧，闻着挺怪，喝起来还行。

她一口一口，慢慢将一杯喝了下去。

腹部渐渐升起暖意，出了点汗，身上也暖融融的。

她“啧”了声，豪气冲天道，“我喝完了！”

毛阿姨笑着接过杯子，“对了，小白小姐的手机号多少？”

宫小白报了一串数字，毛阿姨记了下来，拍拍她的手背，“我先下去忙了，小白小姐有事叫我。”

说完，毛阿姨走出了房间。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宫小白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看。

是微信弹出来的消息。

司帅：“对方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被宫邪这么一唬，宫小白一动不敢动，那些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害羞重新拾了回来。

乖乖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一路走到正厅。

有风吹过，屋顶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往下洒，落满肩头。男人怀抱女孩的画面看起来那么美好。

两个阿姨正在擦茶几，听到动静站起来。

惊讶了一瞬，忙问，“爷，要准备宵夜吗？”

宫邪刚准备把宫小白放下来，她却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抱我上楼啊……我衣服脏了。好丢人的。”

宫邪一愣，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车内的坐垫上染了血，她身上的衣服肯定脏了。

扭头淡淡吩咐阿姨，“随便做一点就行。”

阿姨点头：“好的。”

宫邪抱着宫小白上楼，送她回房间。

灯打开，一室明亮如白昼，她扑腾一下从他怀里挣脱，钻进了洗澡间，动作不带一丝迟疑，生怕被他看到她窘迫的样子。

宫邪望着很快被水汽氤氲的磨砂玻璃门，弯唇一笑，捏捏眉心转身离开。

原来还知道害羞，还以为你没羞没臊……

回到自己房间，宫邪坐在浅褐色沙发上闭目养神。周围太过安静，只有他一个人，那些不曾被承认的心思在深夜里恣意蔓延，席卷全身。

不可否认，他……有点在乎小女孩儿，似乎，不止一点点。

心思一闪而过，他无比烦躁。

身上好像沾上了少女馨香清新的味道，他睁开眼睛，抬起袖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都是她的味道。

宫邪自兜里摸出烟，点燃一支，在寂静的房间里吞云吐雾，为了驱赶这燥热的情绪，也为了掩盖身上的味道。

目光不经意掠过衣角，那里有一小块比布料本身的颜色深。

指尖捻了捻，有鲜红染上手指。

宫邪：“……”想掐死那个小混蛋！还是蹭到他身上了。

他蹙眉把没抽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拿了衣服去浴室。

花洒拧开，热水淅淅沥沥倾泻，兜头淋下来，宫邪两手撑着盥洗台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看不清，只好掬起一捧水浇在上面。

一张冷峻淡漠的脸渐渐浮现。

脖子上一个红色牙齿印那样明显，他手指抚上去，有轻微的痛意袭来。

他遽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