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先在自己的书房窗台养鸟种花,此刻正看着那些盆栽满脸得意。
对他来说,只要许原在军事检察院里呆着,无论以怎样的形式,他都是最终的胜利者。
周围的人,其他的势力,依然会尊重他这位已基本退居二线的老将军,他所掌控的吕系依然可以在江南军区呼风唤雨。
这是吕先的目的,也是他的底线。
所以,这两天听说许原没从里面出来,吕先打心眼里兴奋,但他却并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
郑光之所以没让许原出来,并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是因为另一个人一个吕先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一辆红旗车缓缓停靠在了军区大院。
远远的,吕先警卫见到了这状况,并没上去迎接,而是直接掉头转回到大院里。
“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见鬼了?都这把岁数了,还跟当年那么愣头青般!丢不丢人?”吕先狠狠教训了番警卫姜华。
“老首长……那个……那个人来了!”
“说清楚!谁来了将你吓唬成这样子?”
“秦勋来了!”
“秦勋?这老货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姜华提起这么名字,吕先满脸恨意。
两人说话间,秦勋已在吕家人带领下径直走入了院子,过小花园,便跨进了吕家大门。
这时,吕先刚刚从二楼书房出来,二楼走道上吕先和楼下的秦勋对视,目光在空中交织出火花。
吕先冰冷的脸颊闪现出一丝怨毒,缓缓沿着梯道下来。
“怎么,见到老友连招呼都不想打?”秦勋望着吕先。
吕先嘴角咧出一丝不屑,望着秦勋说道:“是啊!老友!你要是不提这两个字我已经忘记很多年了!”
“老吕,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说,你今天来干嘛!废话就省了,我不想听!”
秦勋笑了笑,直接坐在沙发上。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直说了,李准的位置我让人取代了……”
“你……秦勋,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吕系在江南太嚣张?”
秦勋半分都不退让,两人眼神再次在空中再次碰撞。
“我都已经退下来了,你还想怎样?”
“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但你总提起,我不介意今天就将事情说清楚!你当年退下来的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我秦勋是什么样的个性你难道不知道?”
“秦勋你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在背后出卖我!”
吕先愤怒望着秦勋!站在秦勋背后的警卫一脸不服气。
“当年要不是秦老,你现在就已经……”
“闭嘴!”秦勋狠狠训斥了句自己警卫,警卫张张嘴,最终还是将话吞回去了。
“当年的事我心里清楚,不用你在那假惺惺!”吕先说道。
“当年的事究竟怎么回事,我们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他尘封,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但我秦勋从来没做过陷害你的事,你的确捞过界了,这是事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能有如今的这待遇已实属难得。既然你不愿跟我好说,那咱们就还是按照以前的老规矩来,我今天来只是跟你打个招呼!李准这边我一定会拿下!”
“你就真一点旧情不念?”
秦勋沉吟了下,然后很认真的望着吕先。
“我已经很念旧情了,如果我不念旧情,吕系的那些事早就浮出水面,你老脸往哪搁?老吕,就算你不愿承认,我们曾经究竟还是做过兄弟,收手吧!”
说完,秦勋缓缓走出吕家,外面的阳光射在秦勋脸上,秦勋淡淡笑了。
坐上车后,警卫望着秦勋:“首长,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疗养院,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怎么一夜间把疗养院变成的训练场!也想见识下他怎么把郑光那小子急成那样!”
“首长,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将许原……”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收起这个心思吧!那想法是白日做梦,那混蛋绝对不会愿意的!”
说完,红旗车缓缓驶出江南军区大院。
而这时,吕先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去的红旗。
“吕老,难道咱们真将分军区政委位置放弃?李准这白痴,这次真是害惨咱们吕系了!”
吕先却淡淡的笑了:“其实从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这结局了!”
看到领导的表情,姜华愣了,他根本没想过吕先会不生气,看这幅模样似乎还有些开心。
“不明白?不明白我就跟你解释下,李准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他的位置都是保不住的,不仅保不住,而且会从我们吕系手上溜走。我之所以这么做,紧逼郑光那边是因为我不这么做以后就没人会替我卖命,谁屁股干净?用完之后将人一脚踢开?这样的主子谁愿意跟?我是骑虎难下,秦勋来的正好,给了我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我们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别忘记了,这些位置是谁给的,这些位置永远不会是咱们吕系的私人财产,这些位置是属于国家的,太过分会遭到国家打压的,虽咱们身处军营,但说到底玩的还是一个政治啊!你不懂……”
说完,吕先静静站在自己书桌前,不知想什么。
而这会儿已经远远从江南军区大院离开的红旗车上,秦勋也在望着窗外。
希望你不要逼着我换江南的天!
当秦勋和警卫来到疗养院的时候,也被见到的场面震撼了。
如果说之前在电话里听郑光说还没很深感触的话,现在他算知道为什么郑光这么着急了。
即便秦勋这老江湖也被场面震撼。
疗养院中近千号人聚集在一个训练场上,此刻正在整齐划一打军体拳。
“落拳气定,洒如风!摆弹冲炮,定如山!”
喝……喝喝!
整齐划一的呼喊,威风凛凛的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