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女子的心中,都希望有那么一个男子,就像一个地标般永远的立在那里,无论她走得多远多急多快,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个地标,那她的心就是四平八稳的,就可以继续一往直前。
而聂卫平,曾经就是她江米心中那块永远矗立的地标。
然而现在,江米却觉得,这地标已经发生动摇了,或许不知那一日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身后的地标。
这让江米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说好的两少无猜青梅竹马白头偕老,却不料才过了不到一年光景,就已经开始物是人非。
月事来了本来就让人烦躁,江米看到上官云为聂卫平画像,误会聂卫平变心,心情更加恶劣,躺下后,半天没有睡,等到睡着,却不可避免的做起了噩梦。
梦里,聂卫平穿着一身迷彩军装,深陷泥沼之中,垂死挣扎之际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江米拼命伸手过去,想着把聂卫平从泥沼中拉出来,然而两个人的手怎么也无法靠近,就那么看着泥浆淹没聂卫平的胸口,肩头,口鼻,然后……
江米顿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急促地喘息着,身上已经惊出了满身冷汗。身下热流汹涌,想起自己来了月事,急忙起身去楼下厕所换了卫生纸。
许是因为身上有汗,突然下楼着了凉,天亮的时候,重生以来一直未曾感冒过的江米竟然有些发烧起来。
江小姑到楼上来叫江米下楼吃饭的时候,江米已经开始烧迷糊了。
知道江小姑在叫她,嗯嗯答应着,从床上挣扎起来,然后却睁不开眼,不等下地,人又躺倒回床上。
江小姑见叫了两次,江米也没下楼,便觉得有些奇怪。
上楼想着进屋去看看,接连敲门,屋子里光听到有人哼哼,却没人起来开门,便觉得有些不妙。
赶紧下楼找了大哥江远明来,用螺丝刀卸了门上的螺丝,打开江米的房门,走进去一瞧,江米的小脸已经烧得如同火炭一样,手放到额头上都感觉烫人。
“哎呀妈呀,江米发烧了!”
江米使劲挣了挣。
谁料欧尚在松手的同时,竟然巧妙地将她掌心中握着的酒瓶给拿了去,启开后,给她用杯子倒了一点点,其他的则一仰脖,来了个对瓶吹。
杨博康心里有事,郁闷之下酒喝的有点多。
江老汉则为了陪好亲家,也喝了不少的白酒。
江远明原本就好喝几口,这会儿见桌上老泰山跟老父亲你来我往喝得热闹,也渐渐收了胆怯的心,开始放飞自我。
一桌的男人,除了年纪小的江小渔,俩警卫员,其他四个似乎都喝醉了。
赵婶见大家高兴,从厨房里拿了一瓶老黄酒出来,给江老太和李腊梅各倒了杯黄酒。三个中老年女人也互相推杯换盏起来。
整个江家大院灯火通明,不知道的还当这家有什么大喜事。
隔壁聂家,聂奶奶正烦心柳新月白日作妖,拒了江家好意送来的海鲜,晚上竟然还敢嫌弃她做的饭菜,听到隔壁院子里热热闹闹,还有陌生年轻男子好听的说话声,不由拍了聂卫平的后背一巴掌道:
“你个傻小子别不知道香臭,你要是把江米气冷了心有你好瞧的!”
“奶,您瞎说啥呢!”
聂卫平一边帮着奶奶洗碗,一边也在侧耳倾听西边院里传来的动静,听到江米跟欧尚有说有笑,心里其实也十分不好受。
他是想慢慢疏远江米,可是没想这么快,也没想用这种让江米心里难受的方式。不过既然做了决定,他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你!”
聂奶奶有些恨其不争,恼怒之下把抹布狠狠往灶台上一摔,转身出了厨房。
上官云正想着找机会跟聂卫平独处,见聂奶奶从厨房里出来了,而聂卫平还在里面洗碗,便假装勤快走进去帮忙。
“卫平哥,我帮你洗碗吧。”
“不用,你跟新月玩去吧。”聂卫平此时明显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冷着张英俊的如同冰山的少年脸,声音几乎渗出冰碴子来。
可他越是冷漠,上官云越觉得这少年有魅力,对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