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赵婶听说,江朵喝的安胎药竟然是江米给开的后,险些没给吓晕过去。
她从聂卫东手里接药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聂卫东的妈妈柳眉院长给开的呢,要是知道是江米开的,她根本就不可能亲手去煎煮,还亲手喂给江朵喝。
这会儿,药已经喝下肚去,挖都挖不出来了。
赵婶一边心里埋怨江米胆大包天,一边不断地用温热毛巾给江朵擦拭手脸。似乎那样做能够让江朵更舒服一些一样。
“婶,没事的。你别紧张,我姐现在状况应该是稳定了。”
江米试了试江朵的脉搏跳动。刚要扒开江朵的棉袄去听胎心,忽然想起屋子里聂卫东还在,指着聂卫东道:“你出去,这里不用你了。”
被人这样对待,聂卫东感觉很受伤。
江米这死丫头,还真是用完人就扔,要不是知道自己是重生这回事,依照聂卫东以前的性子非得跟江米杠上不行。
他站在那里又不是看热闹,而是为了观察江朵的病情变化。不过江朵现在看起来似乎肚子疼得到了有效缓解。
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用白术、黄芩、白芍药煎成汤,喝了就这么管用。
聂卫东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猛然想起什么,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刚刚江米交给他的那张处方。
看着上面罗列的药材和药材的剂量,聂卫平隐约记起来,这似乎是他姥爷让他背诵过的《备急千金要方》里的安胎药方。
天!怪不得他去取药,镇医院管中药的邢大夫那么一副诡异的表情。八成是误会他把哪个小丫头给整怀孕了吧?
这个震惊的发现,让聂卫东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江米每天扶着她姐出去散步,明显就是一副呵护孕妇的样子,他竟然连安胎药都给拿回来了,才想起这里面的不对劲。
怪不得江米轻易不让她姐出门,而江朵每次出门都穿着肥大的军大衣,除了御寒,还为了掩饰怀孕的样子。今天早晨他还说了江米一句,说江米不给她姐置身合适的棉猴,欺负她姐傻。
现在想想,傻的那个人是他啊。
跟在江米身后,聂卫东小心翼翼,几次试探江米,想从江米看他的眼神里来判断江米是不是重生,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
江米一路上搀扶着她姐,嘴里说着趣事,脸上笑容灿烂。
那种发自肺腑的欢喜,让身边的人也禁不住情绪跟着愉悦起来。
聂卫东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江米肯定不是重生,不然依照江米睚眦必报的性子,遇上他这个杀身仇人,还不得把他皮给剥了啊。那会这么若无其事让他跟着。
少了顾虑,少年人的劣根性立时从骨血中散发出来。
“野兔跑得快,也很狡猾,就这么只用一根铁丝做成的铁丝套索,就能抓到野兔?而且还是活捉?开玩笑吧?”
聂卫东口气嘲讽,很不屑地将铁丝套索扔回雪地里。
江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过去拿起铁丝套索,重新找了个没被破坏表面积雪的地方埋好。
聂卫东就觉得,江米果然不是重生,不然哪里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等第二天早上再上山去看,埋下的五个套索,竟然真的套住了三只肥肥的兔子!
“江米,快说说,为啥这么简单的一个圈竟然能套到兔子?”
聂卫东觉得眼前这一幕太神奇了。看向江米眼神里不自觉都带了佩服的神色。
“其实这种铁丝套索的原理十分简单,因为野兔喜欢直行,在跑动中还会跃起一定的高度,把套索架在田埂上或小道上,且还要把圈套设得高出地面几厘米。等到晚上,快速跑动的野兔是不会注意这个‘圈套‘的,一旦它冲进了这个圈套,野兔就没机会退出去了。就会拼命地挣扎,就会被越拉越紧越套越紧!”
听江米这么一说,聂卫东恍然大悟,不过这三只兔子竟然都是活的,这又是一个让他感觉神奇的地方。
这越拉越紧的圈套怎么不把野兔给勒死啦,为什么最后仍都个个安然无恙呢?
手指沿着兔子软绵绵的颈部皮毛在铁丝套圈上摸过,忽然发现,在铁丝套索尾端竟然有个铁丝扭成的“结”。
显然,最后活套被这个“结”给挡住了,又形成了了一个新的小圆圈,这个新的小圆圈就保住了野兔的命。
“哈,你这丫头也太聪明了!”
聂卫东一时忘形,啪地给了江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