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出去有一会儿,这会儿估摸应该快到了。”
吕三爷吐出一口浊气:“知道了,派人守在总督府门口,若是看到小姐出来,便立刻把小姐带回来。
另外,以后小姐若是同总督府有什么瓜葛,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
吕玉兰正在往总督府赶路,总督府里,宁仪韵和乔安龄正在商量事情。
“仪韵,你是否记得,吕家药铺的事情?”乔安龄问道。
宁仪韵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一搁,点了下头,又疑惑的问道:“记得,吕家的药铺有一种成药叫龙骨膏,从今年五月开始突然大卖,而在此之前,药铺的账册上从来没有龙骨膏的销售。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乔安龄勾了勾唇:“此前,你我便觉得十分疑惑,一家开了好多年的药铺,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热卖的药方。”
宁仪韵轻笑一声:“呵呵,你这么同我说,一定是查出什么了。怎么,吕家药铺的龙骨膏方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乔安龄道:“夫人聪慧,我便不卖关子了。”
宁仪韵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他接着说。
乔安龄说道:“这龙骨膏的方子果然不是吕家铺子的,而是江宁城一对姓谭的老夫妻的。”
“那怎么会到吕家的手里?”宁仪韵娥眉微微蹙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吕家抢的。”乔安龄说道。
“安龄,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仪韵问道。
吕府书房。
吕三爷正伏案书写,一管毛笔握在他手里,速度极快,脸上的神情即兴奋又阴狠。整个书房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个他的心腹老管家,所以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兴奋和狠辣。
少时,吕三爷停了笔,将写好的信放到一个信封里。他点燃了蜡烛,用蜡把信封好。
“立刻把这封信送到京城,”吕三爷把信封递给管家,“派专人,用快马送信,多费些银子就多费些银子,跑死几匹马都无妨,重要的是快。”
管家接过信封:“是,三爷。”
“立刻就去办,将这封信送到京城卢相府上,让卢相亲启,”吕三爷眼睛眯了一起,从眼睛缝中透出寒光,他冷笑一声,“呵,这封信中所写的内容,卢相看了,应该十分欢喜。”
——
江宁城里,粮食的价格一日比一日低,很多商户受不了粮价下降的压力,纷纷出库,抛售粮食,这样一来,粮食的价格越来越低。一些高价屯粮的商户,因为粮价的迅速下跌而血本无归。
随着粮价的下价,衣料瓷器等其他物件的价格也相应开始跌价。整个江南的经济,开始呈现复苏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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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卢府。
卢修远打开江宁城吕三爷送来的信,目光突然一凝,随即浑浊的老眼闪过几分得意和志在必得:“这个乔安龄,呵呵,到底年轻,做事少了沉稳,江南粮库里的粮食岂是可以轻易动的。按照大楚的律法,粮库的粮食,只有在大灾之年才能用来赈济百姓的,或者发生战乱充作军饷。乔安龄为了压下江宁的粮食,竟然开仓放粮?
官员随意动用粮库的粮食,是一向重罪。”
站在卢修远旁边伺候着的幕僚段尹凡问道:“相爷,您有什么打算?”
“尹凡,你去帮我起草个奏折,”卢修远道,“乔安龄平日做事滴水不漏,这次匆忙间动用江南粮库里的粮食,怕也是急了,呵呵,这送上门来的把柄,放过岂不可惜,借此机会,我上奏折参他一本,就算取不了他性命,夺不了他的爵位,也可以打压他的气势,削弱他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让皇上好好看一看,他信任重视的青年臣子做了些什么糊涂事。”
“是,相爷,小的,这就去写,写好之后,再让相爷过目,”段尹凡说道。
“恩,”卢修远说道,“再替我写封信回给江宁城的吕三,就说这次他做的不错,我记下了。乔安龄动用粮库,打压粮价一事,是这吕三调查出来,告诉他,他这一功,我记下了。另外,告诉他,若是乔安龄有什么异动,让他立刻送信给我。”
“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