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又不是私底下勾搭成奸的。(一更)

庶女荣宠之路 菠萝饭 5272 字 2024-04-22

“就是打听打听,他屋里都有些什么女人在伺候,和他情份如何?他们这些个公侯子弟,这个年纪,屋里应该有不少人,你早些了解情况,也可以早做准备,”苏承庭说道,“若是这定安侯是个好色之人,屋子里有许多人伺候,或者,他屋子的人同他有很深的情分,你嫁过去,日子就会难过。

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你这婚事,还需得再考虑考虑。”

“不,不用,不用打听了,”宁仪韵抿了下唇,“我已经直接问过了他,他屋子没有人。”

“你问过他了?屋子没有人伺候?”苏承庭问道。

“恩,”宁仪韵颔首道。

苏承庭低了下头,轻声道:“这倒是难得。”

他抬头说道:“仪韵,舅舅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自己想仔细了就是。”

“嗳,知道了,舅舅。”宁仪韵应道。

苏承庭问了这么几句,让宁仪韵心中觉得暖融融的,苏承庭没有因为定安侯府门第高,就赞同她和乔安龄的事情,更没有没有任何通过利用外甥女攀附定安侯府的意思,而是一心考虑她成亲后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好。

“说起来,你和定安侯的事情,你娘她知道了没有?”苏承庭问道。

“我还没有同我娘说。”宁仪韵说道。

“早点跟你娘说,让你娘心里有个数。”苏承庭说道。

“嗳,我一会儿回去就同我娘说,”宁仪韵说道。

“嗯,好了,不说了,再耽搁下去就太晚了,走,我送你上马车。”苏承庭说道。

“好……”

宁仪韵刚说了个“好”字,又收回来了,苏承庭问了许久她的事,可是苏承庭的事情,她还没有问呢。

“等等,舅舅,我还有事要问舅舅,”宁仪韵说道。

“问我?”苏承庭讶异道,“问我什么事儿?”

宁仪韵拿起棋桌上的簪子说道:“问问舅舅,这簪子的事情。”

“这簪子?这簪子怎么了?”苏承庭问道。

“方才,我在大堂中,跟香雪姐姐,随意聊了几句,香雪姐姐说她在为你缝补衣裳,现在,又在你这里看到了,怒特地为她备下的簪子,”宁仪韵说道,“舅舅,你同香雪姐姐是不是……”

苏承庭一怔,随即说道:“仪韵,胡闹,我只是请你香雪姐姐帮个忙而已,为什么要送簪子,放才也已经说过了,你这么说,这要坏了香雪的名节吗?

若是你舅舅也就罢了,舅舅是个男人,又没有家室,就算有什么闲言碎语的,也不过一段风流事。

你香雪姐姐却是个女子,而且她还是个寡居的女子,女子不易,寡居的女子更加不易,你若是乱说,坏了她的名声,你让她一个寡妇,在这世道上如何活?

仪韵,此事可不能再提。”

宁仪韵小声说道:“舅舅,你是嫌弃香雪姐姐是个寡妇?”

“怎么会?”苏承庭说道,“你香雪姐姐的人才自是极好,命运不济,当了寡妇,也是可怜,我何来的嫌弃一说?我怎么会嫌弃?”

说罢,苏承庭脸上突然有些不自在,似乎也还有些害羞,他空手握拳,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舅舅的事,你莫要操心了。”

宁仪韵心里暗自好笑。

她一问苏承庭是不是嫌弃梅香雪,苏承庭就这样着急否认,又见他不自在的模样,八成对梅香雪也是有意的。

她便说道:“我觉得舅舅说的不对,舅舅你说,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什么名节这点虚名重要,还是有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男人重要?”

宁仪韵咯咯一笑:“当然,是有个贴心会疼人的男人重要。”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苏承庭说道。

“香雪姐姐才二十七八吧,”宁仪韵说道。

“二十七,”苏承庭道。

宁仪韵笑道:“二十七,二十七,舅舅记得清楚。

这才二十七,已经守了十年的寡了,名声什么的不重要,若是能跟个自己中意,也中意自己的男人,亲亲热热的过日子,岂不是比守寡一生,孤苦终老,要好上许多。”

宁仪韵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舅舅真的跟香雪姐姐好了,也算不得坏了香雪姐姐的名声。

咱们大楚朝又没有规矩说寡妇不能再嫁。

你同香雪姐姐,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背着人私底下勾搭成奸的。”

“香雪姐姐,”宁仪韵轻唤了一声。

梅香雪听到喊声,便抬了头:“哦,是仪韵啊,准备回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你一个女子走夜路不方便,不如喊你舅舅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今儿来是备了马车的,不怕走夜路,”宁仪韵说道,“倒是香雪姐姐,棋馆已经打烊,香雪姐姐怎么还不休息?”

宁仪韵坐到梅香雪的对面,低头一看,见梅香雪手里拿着的书是一本棋谱,讶异道:“香雪姐姐,这是在学棋谱吗?”

梅香雪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是啊,天天在棋馆里看人下棋,有时候,还能听听杜先生的讲解,日子久了,便觉得这黑白棋也挺有意思,也想试着学学。

对围棋,我完全不懂,不过这大堂的书架上,有许多关于围棋的书。

这几日,我便趁棋馆打烊之后,看看这些棋谱,先自个儿学学。”

宁仪韵问道:“香雪姐姐,这几日,你都在棋馆打烊之后,看棋谱吗?”

梅香雪答道:“嗳,说来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我都看了好几日,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还是有许多地方,完全看不明白。”

宁仪韵浅浅一笑说道:“原来如此,香雪姐姐,哪里不明白,说不定我恰好知道。”

梅香雪眼睛一亮,忙道:“姐姐知道,仪韵是围棋个中高手,仪韵能之低昂指点,那就太好了。”

“香雪姐姐可别夸了,你夸我,我尾巴可得上天了,”宁仪韵咯咯笑道,“具体是哪里不明白?”

梅香雪把棋谱往宁仪韵面前递了递,指了棋谱上的几步棋子,说道:“这几处落子,我不太明白。”

“哦,这里啊,是这样……”

宁仪韵开始给梅香雪答疑解惑,一边儿回答问题,一边儿又给梅香雪讲了一些围棋的启蒙常识。

“仪韵,今儿得你指点,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可都看明白了,”梅香雪道,“听你这么一说,比我看几天的书都有用。”

“仪韵啊,”梅香雪赧然说道,“以后,我还能请你指教吗?我觉得围棋很有意思,想,多学学。”

宁仪韵嫣然一笑,爽快的应道:“自然可以。”

梅香雪腼腆笑道:“那香雪姐姐这里谢谢仪韵。”

宁仪韵说道:“香雪姐姐客气什么,现在时辰不早了,香雪姐姐早些休息,我也该走了,要不然我娘在隆升街可要着急了。”

“嗳,嗳,仪韵,你快回去,瞧我耽误了你许多时间。”

梅香雪说着,又突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呀,瞧我,我还要替你舅舅缝几件开了口的衣裳,说好了明日还给他的,他还等着穿呢。”

宁仪韵讶异道:“我舅舅的衣裳,都是请香雪姐姐缝补的?”

梅香雪笑道:“你舅舅这人啊,对于穿什么衣裳从来不在意,我劝他做几身新衣裳,他又不是没有银子买好料子。

不过他说,他不在意穿的是好是坏,这些旧衣裳他穿了许多年,穿在身上觉得妥帖舒适,新衣裳做了,也不一定有旧衣裳穿的舒服。

只是衣裳毕竟旧了,这里开了线,那里有了口子。

以前在隆升街的时候,有苏姐姐替他缝补的,现在到了中常分馆,也没有个人替他缝补。”

“原来如此,谢谢香雪姐姐替我舅舅缝补了。”

“客气什么?我也是有一日,偶然见到苏大哥衣角开了线,才提出来帮他缝补一下的。

这两日,他衣裳有什么地方需要缝补了,便会让我帮个忙。”梅香雪说道。

宁仪韵见梅香雪提起苏承庭,便滔滔不绝的说上许久,神色柔和,眼睛亮亮的,同白日里那个爽利干练的梅管事有着很大的不同,心里便隐隐猜到了什么。

她朝梅香雪看过去,梅香雪大眼娥眉,身段是恰如其分的丰腴,分明是正当年华的女子,谁能想得到她已经守寡十年了。

也不知道梅香雪是个什么打算,难道打算守寡一辈子,一个人终老?

若是她和苏承庭真的有情意,倒也不失为良缘,只是不知道苏承庭是个什么想法。

宁仪韵朝梅香雪看着,欲言又止。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向梅香雪问问她和苏承庭的事情,突然听到男子的声音:“我说这大堂里,怎地有烛光,原来是你们姐妹俩再聊体己话呢?”

“舅舅,你怎么到大堂里来了?”宁仪韵问道。

“我在院子里走动,路过大堂后窗,看到有灯火映出来,就过来看看,”苏承庭说道。

“苏大哥,”梅香雪说道,“是我请教了仪韵一些棋谱上的事情,这会儿也正巧说完了。”

“是了,你前几天同我说过,你想学围棋来着,你向仪韵请教可是找对人了,”苏承庭说道。

苏承庭转向宁仪韵道:“仪韵,既然你没走,舅舅正好有事找你,现在天色已暗,你一个女子晚上走夜路,舅舅也不放心,一会儿我送你回隆升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