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油拌面,能去外面给我摘些葱吗?”
萧真点点头:“好。”听话的出去摘葱了。当她拿着葱回来时,就见韩子然在擀面,卷起袖子露出了白晰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正在搅和着面粉,配着这一身飘逸的深杉,在这样一个粗糙的灶房里,硬是变成了
一如唯美的画。
萧真索性就坐在小凳子上静静的欣赏着韩子然给她做面的过程。
“看着我做什么?”见妻子拿了条凳子坐到一旁,目不转量的盯着自己,韩子然觉得这样的妻子很可爱。
“相公,看了你这么久,还是觉得你真好看。”
韩子然淡淡一笑:“娘子也很好看。”
“我?”萧真指了指自己,讶道:“怎么会呢?”“娘子的五官生得很是均匀,比起那些一看就美的女子要耐看许多。”韩子然看着妻子这张平凡的脸,有那么一个晚上,他有些睡不着,睁开眼便见到妻子正依偎着自
己熟睡,平常,他遵着礼教并没有过多逾越,如今深夜,趁着月色透过窗缝照进屋里,静静的打量着这个他妻子的女人,这才发现妻子的五官分开看很是精致。
萧真的眼晴一亮:“真的吗?我在你心目比那些美女也还要好看?”
对于妻子的兴奋,韩子然倒是愣了下,才温柔一笑:“真的。”
萧真嘿嘿一笑,见他揉了好长时间的面,便说:“要不我来揉面吧?”卷起袖子就要过来帮忙。伸出的手被韩子然握住,韩子然摊开了萧真的双手,轻轻触抚着她手掌上的那几颗茧,温声道:“请你再苦些日子,最迟一年,之后我一定会让这双手变回原来的白嫩
,再也看不出曾经的艰苦。”萧真很想告诉她,她这双手恐怕除了刚从娘亲肚子里生出来白嫩过,就一直是如此的,不过,她的相公有如此的想法,那她受着就是了,便点点头:“这些苦不算什么
。每天就洗洗衣服,刷刷碗而已。”剩下的都是吴印和他在做啊。
“刷碗也让吴印去刷吧,或者等我回来,我来洗刷,嗯?”
“那怎么行,刷刷碗而已,不累。”这几天她正寻思着偷偷上趟山抓些野味回来做干肉来着。
韩子然沉默了一下后说:“不是不让你做,而是咱们吃的这几个碗,每个碗几乎被你洗得都缺了个口。”“怎么可能呢?”萧真赶紧去检察被自己洗过的碗,这一看还真是的,差不多每个碗边沿都是缺了口子的,就极小的一块面而已,但对于一个光滑的碗来说,这变得就
不好看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第一天就发现了。”萧真:“……”
皇帝?萧真发现皇帝二个字已经在她心里激不起半点的涟漪了。
“这样,您也不后悔吗?”
萧真淡淡一笑,反问:“后悔什么?”
“皇上先前或许对您并不好,可现在他已经变了,他很思念您。”
“所以,我就该原谅他吗?就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喜丫紧咬着下唇不语。
她若原谅皇帝,就对不起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兄弟们,她与他之间已经回不去了,他们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连政见都大不相同,在一起只会受尽折磨。
“喜丫,你不再是宫女了,既然离开了皇宫,那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你不再有关系,同样,也与我不再有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一片刻,喜丫才点点头,低低说了句:“明白。”
萧真心里松了口气。这应该是说通了吧?真是不容易啊,说了这么多天才听进。
“所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你别再来帮我做了。”萧真说着,从喜丫的衣篮子里拿出自个家的几件衣裳。
将脏衣放进木盆子端着往外走时,见喜丫还站在那里,脸庞极度的失落,萧真叫了声:“喜丫,走了,洗衣服去。”
“噢。”喜丫应了声,可脚步像是迈不动似的。
二人走向池塘的路上又加进了几名也同样要去洗衣的妇人。喜丫目光愣愣的望着走在妇人堆中的萧真,曾经的皇后娘娘此时同这些村妇说笑着,不管村妇们说什么样的话题,娘娘总是能顺上,有时也还会咀一些舌根,引得其
余的村妇纷纷符合着。喜丫深深叹了口气,此时,她的耳朵一动,只因话题突然说到了皇后娘娘要成亲的事上。她听父母嫂嫂说起过,那位丞相大人外出时遇到了强盗,被找回来时丢失了
记忆,完全不认得娘娘了,因此他们决定在几天之后再成一次亲。前头的几位妇人都在说着那大人对娘娘有多好,她想应该是真的,毕竟这几天她也一直注意着,那位大人对娘娘的体贴,确实让她相当的惊讶,这世上会给女人做饭
烧菜的男人可是不多的。
这会是娘娘不要皇上的原因吗?
成亲的日子是越来越近。
当秦家小娘子将绣好的喜服和枕套送到萧真手中时,萧真讶异于这针线手工活,丝毫不比宫里的绣娘绣起来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萧真的赞美,李苗儿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姐姐说得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