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丫似懂非似,但听明白了一点,就是萧真此去,怕是会有危险:“大人一定会保护夫人的。”
“这是自然的,”崔嬷嬷点点头,一边侍候着萧真穿衣一边说道:“不过夫人,和圣上说话,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说,切不可如同在家那般说话爽朗直率,万事留个心眼。”
“我知道。”她了解皇帝的为人,那也仅限于她还是皇帝的影士之时,至于现在么,萧真也不知道会如何。
出屋时,韩子然已在院子外等她了。
今天的萧真一身华服,她的五官本就好看,如今人又瘦,虽五官平凡,却颇有几分柳姿。
每每看到萧真这模样,韩子然的眼底总会闪过身为影士时的萧真,那一身的挺拔与霸气,那般的肆意与轻狂,而如今,却被他圈在一个小的天地之中,他总会想到方玄大师对他所说的‘虚妄之相’。“怎么了?很好看吗?”见韩子然愣愣的看着她,萧真转了个圈圈,笑问,怀孩子的那几个月,小神医对她的调养格外用心,加上月子里又对她毫不吝啬的药材给予,还有不时以内力养身,因此她身子
恢复得极好。
“好看。”韩子然淡淡一笑,拉着她坐上了马车。
再见皇帝。
萧真只觉得仿如隔世。下了马车,站在诺大威武的皇宫面前,萧真的脑海里闪过那个还带着一丝稚气的九皇子,那个渴望朋友,在一个人时总是露出孤寂模样的九皇子,而她最后对他的印象,就是在她吹动屠杀令时,那个
一动不动,应该是看傻了的皇帝背影。
她发现自己好像挺想念这个少年皇帝的。
手被牵住,萧真抬头,望进韩子然温和柔软的黑眸中:“在想什么?”
“很多回忆。”
“你只能想我一个人。”韩子然微微有些不满。
萧真失笑。
宫中有殿,殿中有宫,皇宫之大,怕是走了三天三夜也走不完。
奇怪的是,明明没有印象,萧真却知道那些宫殿该怎么走,可见先前,她对这里的地形有多么的熟悉。御书房外,马公公已着急在等着二人,一见他们来了,赶紧迎了过去:“哎呀,大人,夫人,你们可来了,皇上等你们都等急了,快请进去吧。”
韩子然并没有看出去的小神医,漆黑深邃的星眸只落在萧真身上,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怒气和不快。
“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个相公很没用?”韩子然的脸上除了怒气,还有极为明显的失望。
萧真愣了下:“我没有这样想过。”“没这样想过?还是顾忌我的面子不说而已?”在甩开了影卫之后冲进小屋的那一刻,看着丝毫不乱的屋内,韩子然便知道,这一切妻子应该是早已料到并做好了准备的,可她却只跟他说了黄月儿的事
,余的,连一丁点也没说起过。
他这个丈夫在妻子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子然?”萧真想解释,却听得韩子然道:“好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你提起这事,一切等你出了月子再说吧。”
萧真:“”这不是让她更难受吗?忙道:“不,子然,我真的没有想要瞒你,如果不是影卫突然传来了皇上的口谕,你这会也是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吗?”韩子然坐到了床沿,看着妻子沉静而平淡的面庞,这事让他的心里有些难受,甚至于受伤,他已经是丞相之尊了,可在妻子的心中却不如她的兄弟来得可靠,影卫传了假的口谕,他断定当时她已经看
穿了,可她什么也没有说,任由影卫将他带走,或许是为了保护他,她却不知道为此他的心里反而更加难受。
“子然?”看着这双原本清凉璀璨如星空的黑眸这会闪过一丝受伤,萧真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她做错了吗?他虽是丞相大人,但也只是一文弱书生,他想保护着她,可她也想要保护着他,他若在这里,她反倒束手束缚。
“阿真,以后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好吗?”韩子然将心里的那丝受伤隐藏,展露出温柔一笑。
他能这么说,萧真心里头松了口气,赶紧点点头:“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了?”
韩子然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休息,这个月一定要把身子养好。”
“好。”萧真也确实乏了,闭上眼晴休息。
隔天,韩母就带着几个下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见到萧真生下的孩子时,眼底乏起了泪光,激动的抱起孩子一个劲的说着:“真像啊,太可爱,太可爱了,和子然真像啊,。”
抱够了孙子,这才去看辛苦生下孩子的萧真,见到萧真的那一刻,韩母握过了萧真的手,叹了口气,好半响才道了句:“阿真啊,娘对不起你,娘不知道黄月儿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韩母的眼中是后悔与愧疚。
萧真觉得韩母不是装出来的,不过黄月儿会做出这般极端的事来,别说韩母没料到,她也不会料到,若不是当时那批影卫中有着吴印的朋友,她可能会吃个大亏。
“都过去了,娘。”萧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