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与崔嬷嬷二人正在屋内打着盹,一见二人同时回来,忙上前来服侍。
“将屋内所有的火烛都点上。”韩子然吩咐完,疾步进了内屋,将那挂着的孩童嬉戏图拿了出来。
苏崔二位嬷嬷互望了眼,忙点起了烛,一时,屋内亮堂一片。
韩子然将图放在了桌上与萧真二人认真的看着,图画得栩栩如生,那些嬉戏的孩童就像会从画里跑出来似的。
“这并非纸,也不是布料。”韩子然摸着画时说道。
萧真对画一窍不通:“那是什么?”说着就要去摸画,不想被韩子然拦住。
“你别碰,万一真是这画中有古怪,对你身子不好。这是什么料子,我也不知道。”韩子然将画卷起来:“小神医什么时候能回来?”
“至少也要天吧。”
“我明天就去找老神医。”
“我也去。”
知道妻子心里担心,韩子然点点头。
隔天,是一个大的娇阳,天气无比的好。
萧真醒来时,依然觉得没睡够,但因今天要去老神医府上,便不再赖床,早早起来。
“夫人醒了?”苏嬷嬷端着水走了进来。
萧真点点头:“大人呢?”
“大人在前厅里见老神医。”
萧真愣了下:“老神医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去老神医府上问的吗?
“奴婢当时听老神医说,好像大人拜托老神医的事,老神医打听到了。”
韩子然让老神医打听的事?萧真奇了,是什么事?不过不管什么事,今天老神医来得还真是巧了。
匆忙梳洗完,萧真朝着大厅走去。一进厅里,果然,老神医与韩子然都在,只不过韩子然的脸比起昨晚来更冷,眼底的暴怒凛冽之气丝毫没有隐藏。
“是韩大人。”
马跑近了,果然,马上的是韩子然,韩子俊美的脸上一片焦急,当见到萧真几人还在并没有离去时,心中松了口气,看到萧真的来信,他惊得迅速出宫来追她,深怕赶不及。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韩子然翻身下马,急急的对着萧真说道:“这般危险的事情,必然要有个详细的计划才行。”萧真正要说话,听得韩子然又紧声道:“赵介和白祥都是武功高强的人,突然间失去联系,有可能是被什么绊住了,不见得是出了危险。我会多派人去帝王山打听,多点信息总是有用的,在此之前,你
们不能擅自行动。还有,你怀着孩子,更要小心点为好。”
见萧真愣看着自己,韩子然苦笑了下:“我会担心你。”看到信的那一瞬间,他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深怕萧真一冲动之下去了帝王山,到时真出了事,他空有一身权利,也无计可施。
“你让我去?”韩子然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让她去,萧真望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在说着话的少年,是的,尽管他是她的丈夫,可他依然还是少年的样子,她以为他会阻止她。
“他们是你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就算我不让你去,你也会去的吧。”韩子然笑容疲惫中透着苦涩。
萧真点点头,白祥他们视她为兄弟,在知道了她是女子后,也不嫌弃的一心追随她,她若在这时丢了兄弟,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韩子然垂眸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抬眸时已恢复了清冷之状,只是无比忧心:“不管怎么说,这事你应该事先告诉我,而不是让人来传话。一定要有个万全之策才行。”
“你放心,帝王山的事,吴印已经了解了个大概,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五六分。”萧真说道。韩子然垂于腿侧的双手握了握拳又放下,望着眼前女人黑白分明的黑眸,一时竟然词穷了,他向来能言善辩,初次进入朝堂,在重臣面前也从不畏惧,可面对心爱之人怀着他的孩子要进入帝王山救兄
弟,他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让这个女人明白他的担忧,他想把她护在怀里不想让她去涉险的心情。
他没有表面表露出来的那般理智,他不想让她去,可他也知道不管他说什么,这个女人都会去救人,在她的心中,情义永远是第一位,这一点,他以前就知道的。
“你们说够了没?我们要走了。”小神医不耐烦的看着韩子然与萧真,什么话家里不能说非要跑到这里来一顿折腾:“再不走天都亮了。”
“夫人,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带着赵介和白祥平安无事的回来的。”吴印说着,双腿狠狠一夹马腹,便策马朝帝王山飞奔而去。
余下的几人也赶紧拍马跟了上去。
看着众人离去,再看着待在他身边的萧真,韩子然一脸傻愣的模样:“你,你不去?”“小神医说我得了什么虚症,身子虚得很,一骑马,腹中的孩子就危险了。”说着,萧真凑近韩子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眼下与鼻端,一脸认真的问:“你看看,能看出什么青丝吗?说我耗了很多的元气。
”
韩子然还陷在萧真不去帝王山的欣喜之中,见萧真突然这么说,拧眉:“身子怎么会虚?”说着,还真细看了看她的脸:“没看出什么青丝来。”
“我也不知道,难不成他是骗我的?”
“他应该不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是啊,如果不是骗,那说的就是真的罗。
萧真将方才与小神医之间说的重新说了遍给韩子然听,还说了这二个月以来自己嗜睡,身子乏力的情况。韩子然听得心中一紧,小神医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只能说明萧真这虚症已经很严重,可家里的人都是萧真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些人绝不可能对萧真不利,若真有,吴印与赵介也早发现了,那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