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麻烦了,这可怎么实施计划呢?
“大姐!”叶定晴不打招呼一溜烟就跑进来喊道,“你猜谁来看你来了?”
“谁呀?”叶莺还真有点好奇,这时候还有人记得来看她,还真是难得啊。
叶定晴神秘地眨眨眼解开谜底道:“就是先生呀。”
“袁宔?”难怪她那么开心,叶莺诧异地问道,“他不是在洛京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定晴倒是大方承认道:“是我写信给他的。”
“你写信给他了?”叶莺好奇地问,“你在信里写了什么呀?”
“就跟他说玥王府出了些事。”叶定晴若无其事地回道,“姐,你赶紧梳洗打扮,跟我出去见先生吧。”
叶莺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兴许袁宔能帮上忙,便跳下床去梳洗,边问道:“他现在在哪呀?”
叶定晴指着外头说道:“跟娘在厅堂里叙话呢。”
叶莺三二两下就梳洗好了,和叶定晴一起出了厅堂,正在和何青莲叙话的袁宔站起身来,向她们躬身行礼,叶莺和叶定晴刚对他行完礼,袁宔对何青莲文质彬彬地问道:“叶夫人,袁某可否能单独和叶大小姐说件事?”
何青莲看了眼叶莺,想征求她的意见,只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道:“行,袁公子,你们聊吧,等下中午叶将军回来了,你留下来吃个饭。你教了定晴、定邦那么久,我们夫妇还没感谢你呢。”刚转身,见叶定晴定定望着袁宔不动,心中生疑,也顾不上许多,就拉起叶定晴的手往里屋走,边说道:“定晴,你们袁先生要和你大姐说话,你跟娘到厨房去帮忙。”
“夫人、夫人?”于香的叫唤把叶莺从恍惚中叫醒了过来,“夫人,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于香……”叶莺脑子还是处于混沌,好不容易收回深思,麻木地回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
于香却忠心耿耿地回道:“于香在玥王面前起过誓,无论何种情况下,都要听命于夫人,保护好夫人。夫人要我做什么,直说便是了,若是要我去劫狱,我也无二话。”
“你也真是傻,千万不可鲁莽。”叶莺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思虑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你帮我去查一下锦绣布庄那几个绣娘的下落,特别是涂嫣红,最好带她来见我,若是不行,至少也要找到她的落脚处,我去见她也行。”
“是。”于香眼神灼灼地回道,“属下这就去办。”
叶莺浑浑噩噩过了几日,看上去倒也没有不妥之处,吃饱了就睡,话也不多说问题也不多问,说起来还挺有规律的。虽然如此,可是家中的人都怕她心里藏着事会把自己憋坏了,就让叶定晴陪在她左右,白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其实叶莺不是憋坏,她躺在床上不是睡觉,而是想静下来想事情,特别是上元节那日的事情,她前前后后想了几天几夜,连吃饭睡梦都在想,那些的线索在脑子交织起来,串起了一幅幅画面,在她脑海了一帧一帧地来回放。
冷月,挂在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昏沉沉的大地尸横遍野,冷冽的风吹过硝烟弥漫的战场。
那旷野漫无边际,迥远而不见人烟;大河缠绕如带,群山重叠连绵。
远处传来孤独的马蹄声,那个经戈铁马的男子,风驰电掣而来。
丫头,丫头……
忽然,箭矢如闪电般的速度射向男子的心脏,他侧身一闪,箭矢偏离了心脏,却击中了左肩的盔甲,一瞬间,盔甲雷声般地散落,碎片如纷飞的花瓣般散开。血,如雨水般滴落下来。
莺儿,莺儿……
那磁性的声音仿佛穿过千山万水,穿过一个世纪,化成蝴蝶,停留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