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你昨晚都魔怔了。”叶莺饶有兴趣地问,“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就是沈哲澈的那幅画,”上官子宸回答道,“还记得冬儿代海葵问了一个什么问题吗?”
“记得呀,请问你画上棋局何解?”一提叶莺就想起来了,“可我记得你回她的可是无解?”
“我那是乱回答她的,不然她哪肯善罢甘休?”上官子宸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倒觉得海葵没有搞清楚方向。”
“什么方向啊?”
“我师父说过,手谈行棋,一切皆在变,敌变我变,此变彼变,能知变通变,因变制胜,才能出神入化。”
“停……”叶莺举手打住他道,“明知道我不精围棋,说人话成吗?”
“是这样,”上官子宸言简意赅地回道,“我师父经常评价海葵人如棋风,就是给对手一种镜花水月的感觉。我昨晚就总觉得沈哲澈的意思,应该说的是这个。可是今早起来我又发现自己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局,这镜花水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镜花水月。不知为什么,叶莺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也觉得其实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可是就是还差一点,差一点点。“想不到就不要想了,说不定不经意间答案就来了。”
“对了,”上官子宸吃完早膳,用茶水漱了漱口,说道,“以后像昨天那么危险的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你知不知道,我射箭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就怕自己误伤了你。还好靳云峰没打算伤你,不然场面会更复杂。”
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叶莺思忖道,易容成雪瑶引靳云峰出洞是我的主意,临时去哪里找人易容成雪瑶?我和雪瑶的身高差不多,只能我自己上了。但是她知道上官子宸是为自己担心,便乖乖地回道:“知道了。”
“何止去过。”沈哲铭爽快地回道,“老师在翰林书画院当过主事,跟那里的人很熟,我在翰林院时也常去那里。”
“真的?”这就好办了,叶莺喜出望外道,“我正好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大人帮忙。”
“何事?夫人请说。”
叶莺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沈大人,回到炀京以后,你能不能把我带到翰林书画院去,我想找一幅画,只看一眼便成。”
沈哲铭迟疑片刻,回道:“有难度,但也并非不可以。敢问夫人要找的是哪一幅画?我也算得上是把里面的书画都浏览过了,你告诉我,可能还找得快一些。”
如此甚好,可省去很多事。叶莺问道:“那……你可听说过或见过,有一幅叫做《莺飞二月天》的画吗?”
沈哲铭摸着下巴想了想,回道:“这倒难住我了,还真没听说过。请问是哪位大家的作品?”
叶莺犹豫再三,又把声量降低了一些:“是前朝的皇帝南宫夜。”
“啊?”沈哲铭并不晓得叶莺的身世,也不知此画的来历,这下轮到他吃了一惊,“这是我朝的忌讳,夫人万不能在他人面前提此人的名讳啊。恕我冒昧,这幅画并不是很有名,不知你找这幅画有何用处?”
上官子宸跟叶莺交代过,不可在任何人面前提他们两人的身世,尤其是沈哲铭,这也是为了不牵连他和李槐。叶莺说不出来,只好又再次恳求道:“沈大人,这幅画对我真的很重要,但我不知如何说起,请你务必帮这个忙。”
沈哲铭顿了顿,低头悄声回道:“夫人,并非在下不想帮忙,实在是你去了翰林书画院也没用。你是不知道,自当今皇上上台以后,前朝皇帝的所有作品都销毁了,老师也曾作出努力想阻止,可惜没用。翰林书画院不允许存放前朝皇帝的书画,你在那里提都不能提。”
“那怎么办呢?”叶莺有些失望地轻叹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那幅画了?”